是胖子还有点念及兄弟之情,你不差点丢了小命?想喝就喝两杯吧,喝完赶紧滚蛋,别连累了我。”
“你就这么怕那个死胖子?”瞎猫轻蔑地说:“筷子呢?让我用手抓菜吃吗?”
金毛朝旁边的办公桌努了努嘴说:“在笔筒里,自己去拿。”
“没文化,真可怕,把笔筒当筷筒,开眼了啊。”瞎猫一边转身拿了筷子,一边戏谑地说。
“别以为戴着一副破眼镜就可以冒充文化人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金毛狠狠地斜了他一眼,明确地向他表达了自己的鄙视,同时又给瞎猫的杯子倒满酒。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金毛知道瞎猫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有事想问,见他始终不说,便也不再去追问。最后,瞎猫忍不住了,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听说你们这里有人吸粉?你知道吗?”
金毛听了,故作惊讶之色说:“你听谁说的?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我们安陵小地方,哪来的粉?再说了,就算有,也应该到不了我们大富豪。就算到了我们大富豪,也是客人自己偷偷弄的,我哪里知道?”
“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手下。”瞎猫肯定地说。
“真有?”金毛捋了捋耷拉到额前的一缕黄毛,似乎在掩饰自己的慌乱,“这事我一定查清楚,我决不允许在我的地盘上有人吸毒。”
瞎猫冷笑一声说:“别装了,要说你不知道,打死我都不信。”
金毛沉默了,仰头干了一大杯酒,抹了抹嘴冷冷地说:“瞎子,你是干什么的?条子吗?突然管这闲事干嘛?胖子可以放了你,但别人不一定有这么好心的,管好自己的脑袋吧。”
“这么说你认识贩毒的老大?”瞎猫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
“不认识!”金毛提高了声调,像是有些恼火了,“我又不参与贩卖,自己又不吸,我认识他干嘛?我劝你也别瞎打听,听说这里水深得很,你想想,干这事的,抓到了都是重判,再稍重一点就是打头,你说他们哪个不是亡命徒?你要是还不想死,就别管闲事。”
“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怕了。”瞎猫用手指顶了顶滑下鼻梁的眼镜说,“我只是好奇嘛,这样一来,我们这个小小的安陵城里,已经不是胖虎一个人的天下了,至少还有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大佬与他抗衡呢。”
“他们俩是在两条不同的线上,相互之间并不会发生利害冲突,至少目前是这样。”金毛说,“飞鱼就不同了,他才是胖子最大的对手。看着吧,将来有好戏看。”
“那你站哪边?胖虎还是飞鱼?”瞎猫问道。
“我站中间,不选边。”金毛说着,眼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从现在的状况来说,我是胖子这边的人,也是他当初收留了我,给我一个差事。但从另一方面来说,飞鱼是我以前大哥飞鱼亲弟弟,而且他的为人也比胖子强,情感上我又不能不站飞鱼这边。两边站都矛盾,所以,我只能选中间。”
“胖子迟早是飞鱼的手下败将,我敢肯定!”瞎猫嘴里含了一口酒,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语气却是很坚定,“想想吧,胖虎现在手下还有什么精兵强将?我看除了秃鹰和林家两兄弟之外,都是些死鱼烂虾。”
“瞎说,不是还有一个沙漫天吗?这个人可不能小看。”金毛说。
“沙漫天?一个不知底细的外地人,胖虎能像对秃鹰一样信任他?我看靠不住。”瞎猫说。
“那是自然啰。你与他接触得多一些,对他应该比较了解吧?”金毛问道。
“接触得也不多,他这人看起来神秘得很,没事就在自己的小屋里睡觉,有时候晚上出去一趟,到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干啥了。”瞎猫说,“他总喜欢独来独往的,我看没什么人能了解他的心里成天在想什么。”
“好像他最近与张斌走得比较近,来过我们这里几次。两个人一起来,张斌给他找一个小姐,然后陪他一会儿就离开了。沙漫天一个人与小姐能厮混到下半夜才走。”金毛说,“我没问过张斌,也不知道是不是胖子安排的。”
“今天不知道来了没有?”瞎猫随口一说,但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干嘛?你要找他?”金毛问道。
“不是,我找他干嘛?就是随口一问。”瞎猫打着哈哈把话题岔开,“喝酒,喝酒。”
两人不知不觉中把一瓶白酒喝干了,又坐了一会儿,瞎猫起身告辞。金毛告诫他说:“小心点儿,别让胖虎的人看见你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