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预感向来很准,晚上就有一个奇怪的人,穿着傅家的弟子服,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她的窗户前面。“纪小姐?”
纪玉弦听到了喊声,走了过去,那个小弟子大概没做过这样的事,面红耳赤,小声的说:“我们家主约你在祠堂见面。”
纪玉弦还没说话,小弟子就羞愧逃走,好像后面有狗在追一样。
傅祁钧提前遣走了祠堂附近的守卫,纪玉弦一路过去都没有什么人,等她到了祠堂,就看到傅祁钧正在给一个牌位上香。
“这是你的寄灵?”傅祁钧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殷长庭的阴气,头也不回就知道纪玉弦来了。
“嗯。”纪玉弦点头。
“他更强大了,我虽无寄灵却也能发觉他的特别之处。”就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导,傅祁钧带着一丝不赞同的瞧着纪玉弦,好像在为了晚辈的叛逆感到无奈。
这是第二个人说他不对劲了,纪玉弦早早料到“没关系。”她说:“傅家主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傅祁钧叹了一口气“阿纪,我是你大伯。”
纪玉弦沉默了,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父亲的事情,突然有一个人说是她大伯,她不知道该作何感想,难怪傅家这几天很反常,估计是傅祁钧吩咐的。
傅祁钧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你的父亲是我的弟弟,你的母亲是纪家的继承人。”
傅家和纪家的关系似乎比她想的要复杂一些,傅祁钧拿出老照片证明自己,照片是黑白的,里面是她的母亲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她和那个男人很像,傅祁钧说那是她的父亲。
傅家是个传承了千年的老牌家族,族里的关系远比她想的复杂,虽说目前市面上流传就是主脉无后,可能要从二脉过继。
除了二脉,还有那些数不尽的旁支和族老们,其实傅家很混乱。混乱到几十年前的纪家成了牺牲品,也混乱到本就子嗣单薄的主脉失去了一个儿子。
傅祁钧说:“是有人陷害,陷害纪家要和其他世家一起扳倒傅家,证据确凿……我弟弟知道这件事后就跟着你母亲走了。”
其实是一件很通俗易懂的事情,奈何牵扯进了数不尽的人,世家,族老,旁系,二脉……以至于傅祁钧压根没办法报仇。他没有那么大的魄力,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清理枝丫准备隐世。
大树被虫蛀了也是大树,砍掉那些树枝也迟早会长回来的,大树中间彻底腐坏的部分,傅祁钧只能放任不管。
“你很怕别人发现我,所以就连相认也是偷偷摸摸的。”纪玉弦毫不客气的指出这件事情。
傅祁钧暗了暗神色:“你现在是我们主脉唯一的孩子了。”
“可我不在乎这些,被虫蛀的地方,挖空了也没有关系,大树只要剩下树皮,就总会长回来的。”纪玉弦说道。
傅祁钧看着她,就好像透过她看见弟弟,纪玉弦并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你和我弟弟一样有勇气。”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