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多,斜阳扫过大地,不再那么刺眼。
安子夜骑着肥仔的摩托车慢悠悠的驶出城区,车把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熟食,是他明天早上和中午口粮,他打算回家住一晚,收拾一下菜园子,打扫一下屋子,第二天傍晚回市里。
就在他骑车走到郊区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麦田里躺着几个农民,他们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
田地里,还有一个散落的滑翔伞。
安子夜心想,他们或许是累了吧,不过这个点应该是回家吃饭的时间,怎么还在地里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感叹一声:农民真是不容易。
.......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安子夜将车停在大门口,刚想拿钥匙开锁,却发现锁早已经坏了。
“呵呵,一把锁怎么能锁住一个想进去的心呢,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感叹完他就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水泥的院子里,到处是垃圾,菜园子里已经找不到哪个是韭菜,哪个是野草。
茄子东倒西歪的还在站岗,西红柿一个个都裂开了口子,龇牙咧嘴。
辣椒一个个都好像吃了药一样,长不大,叶子下面油花花的一片,应该是生了虫子。
“子夜,你啥时候回来的?”
正当安子夜对着菜园子发呆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婶子的声音。
“婶子,我刚刚回来。”
“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吃过了吃过了,我是吃过饭才回来的。”
“你这门锁不知道谁撬开的,那天我路过看锁掉下来了,又给你挂上去了,但锁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没事,坏了就坏了吧,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
安子夜知道,他这个婶子就是故意弄坏他家的锁,也会装作不知道,小时候,婶子刚刚过门不久,就偷走过奶奶的东西,总是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至于菜园子里的菜,婶子肯定也拿了不少,不过拿了就拿了,总比坏了的好。
“我叔呢?”
“去你哥家里了,你哥最近搬新家,去帮帮忙。”
搬新家?子夜并不知道堂哥买房的事,虽然都有联系方式,但彼此之间很少联系,因为堂哥常年混迹于赌博场所,常联系只会借钱,没有其他的任何意义。
现在搬新家,可能是又骗了某些人的钱吧,他们之间玩的手段,安子夜一清二楚。
“那挺好啊,哥终于买房子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他找不到对象了。”
“哎,你哥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就是找个老婆估计也是三天两头打架闹离婚。不像你,没有什么坏习惯。”
婶子总是这样,说我哥不好,但从来都不管,赢钱了她也跟着高兴,输钱了,她就摆烂,别人上门要钱,她就一句:“要钱没有,你去法院告去吧,让他去坐牢!”
告?没人敢,怕连自己也一块儿告进去。
这招婶子屡试不爽。
......
晚上安子夜收拾好床铺就躺着耍手机。
保安的群里一直都很热闹,不是夸哪个公寓新来的租客很漂亮,就是讨论哪个少妇经常一个人出入。
在这个浮躁的世界,所有人,都有他们关心的人和事,不然这个世界会显得枯燥而无味。
闲聊了几句后,安子夜打开新闻,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每天躺在床上看看发生的新鲜事儿,有时候也会做个键盘侠,吐槽一番。
本地新闻中,有一条吸引了他的注意。
据报道,在云中市郊区有几个农民死了,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被咬过的痕迹。
照片中的人,正是他今天路过时看到的。
根据咬的痕迹来看,都是人为,而且根据现场来看,从滑翔伞上下来的人并不在场,警方也已经展开了调查。
犯罪嫌疑人到底是谁?被咬一口为何会死亡?今天看到的那3男2女又是谁?
此刻安子夜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这都不是他关心的问题,如果他能破案,就可以去当探长了,而不是当个保安队长。
随手一翻,那条新闻很快就被其他新闻淹没了。
…
夜很黑,很安静,很迷人。
安子夜睡得很深。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见有个声音在呼喊:“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