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逐渐回笼,她努力压住心头的戾气,偏头看向儿子的两个小厮:“廖五,黄遛,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事情经过是这样……”廖五,黄遛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混账,你们是怎么看护公子的?这样的事为何不阻止?
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定要将你们剁了拿去喂狗。”余氏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两巴掌,狠狠扇向廖五和黄遛。
廖五和黄遛被打的头一歪,一声都不敢辩驳。
心里则忍不住吐槽,公子那什么脾气,他想干的事,岂是我们阻挡的住。
“要教训家奴出去教训,别在我的医馆动手打人。”欧大夫一脸嫌恶地看着余氏。
余氏眉毛一立,下意识地想呵斥谩骂大夫,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将吐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那个拉着我儿跳舞的小贱人呢?”余氏不敢对欧大夫发飙,很快又将视线转到廖五,黄遛身上。
“回夫人,她的两只胳膊摔折了,现在应该还在如意园。”黄遛答道。
“黄遛,你带人过去将那小贱人给我绑过来,还有如意园的老板,一并给我叫过来。
如意园若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治不好吴儿,我定要平了如意园。
廖五,你去邀月坊找伯爷,就说他的儿子快没了。”余氏道。
她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除了两个婆子,还带了六个家丁。
黄遛带了四个家丁去如意园抓人。
如意园的胡老板一开始跟着来到了无名医馆。
不过等大夫将杨大郎身上的尖锐物取出来之后,他就离开了。
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如意园出了这么大的事故,里面还有一堆多宾客,他身为老板,实在不宜离开太久。
黄遛带人去如意园抓人,不过等他赶到如意园的时候,却被胡老板告知,那位美貌的胡姬已经被人带走了。
“带走了?那这事就麻烦胡老板亲自过去向我们家夫人做个交代吧。”黄遛瞪大了眼睛。
他原本还打着主意,尽快将人带过去,如果能让夫人的怒火少一些,届时见他办事得力,处置可能会轻一点。
结果倒好,罪魁祸首就这么轻飘飘的被人给放走了?
若非带的人手不够,不敢随便放肆,他简直恨不得把如意园给砸了。
“好。”胡老板苦笑了一声。
这个事他确实脱不了干系,即便杨大郎上场之前已经说过,若他技艺不精,摔了不怪别人。
现在的问题是,杨大郎和那舞姬之所以会从空中摔下来,是画舫舞台上的辅助工具断了,这属于因园里做事不够谨慎造成的事故。
这么多的宾客亲眼所见,胡老板想否认都无可否认。
等胡老板随黄遛一起来到医馆的时候,承平伯也过来了。
如意园发生这么大的事,邀月坊不可能全无所闻。
承平伯一开始对此并不感兴趣,他的心事都在邀月坊推出的新美人身上。
直到廖五赶来,告诉他如意园那边出事的人是他的儿子,这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胡老板来的时候,余氏正哭喊着和承平伯撕扯:
“姓杨的,你平常对儿子不管不问也就罢了,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子被人害成这样,你若不能给儿子做主,为他讨个合理说法,老娘和你没完。”
“你这泼妇,在外面闹什么闹。”承平伯用力将妻子推开。
他一到医馆,欧大夫就毫不留情的将之前告诉余氏的话重新和他说了一遍。
因为他是男人,欧大夫更是直白地告诉他,杨大郎死是死不了的,但他从此以后就变成了太监。
不仅两条腿废了,也丧失了做男人的权利。
承平伯哪怕对这个儿子再失望,骤然听到这样的噩耗,也是惊怒交集。
只是还没等他理出头绪,余氏就像个泼妇一般,扑过来和他撕打吵闹。
胡老板看着吵成一团的承平伯夫妻,一时不知自己是该过去还是不该过去,只能尴尬的立在一旁。
“胡老板,你来了,害吾儿受伤的那个罪魁呢?”承平伯看到胡老板,顾不得再理会妻子,立即看向他。
“见过伯爷,伯夫人,胡姬让人带走了。”胡老板一脸尴尬的答道。
“让人带走了?你竟然让人将我儿害成这样的罪魁给带走了?
今天的这起事故,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