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过了几日,归终混在被洪水与瘟疫影响着的人群中,她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醒来,就像被困在了一个荒诞的未来。
又是几日……
一路跟着他们到了璃月,被安顿了下来,路上她不经意间听到很多名字,金鹏、浮舍、留云借风、理水叠山…这些名字不认识的她都默默记了下来。
等到返回的那时候,通过名字找到他们,然后改变。
当微小的变数,积累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只蝴蝶会煽动未来的暴风。
不过有件事情让她感到疑惑,就是在上一个世界树未重置之前,摩拉克斯所提到的哈加艮。如果她是自己未来的亲人,那大概率会加入归离原…可现在哈加艮就像被世界所抹除了存在一样,再也没有听见其他人提起过。
她,也许才是最大的那个变数。
“送仙典仪要开始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归终揉揉肩膀,拖着“疲惫”的身躯摸索着走出石头屋子,
璃月港这边算是一片荒芜,几乎都是那种为了安顿难民,用石块搭的房子,条件算是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人违抗摩拉克斯下的命令,给归终办了送仙典仪。这次规模很小,比以往任何一个送仙典仪都小。
摩拉克斯也只有闲暇之余才能在一旁观望,最近他太忙了,几乎没有时间腾出手。他原本的计划是先让璃月彻底安稳下来,再给归终办一场热闹盛大的葬礼,她生前可是最喜欢热闹了。
这次的他没有像上一次那么颓废,像他这种人的心中一般都会有一股傲气,但是一旦遭受到无可力敌的碾压就会瞬间破灭,除非破而后立,否则一辈子就毁在那了。
上次的他亲眼看到了天空岛的存在出手,那种暗红色的方块禁锢了他的身体,虽说只有仅仅的十秒,但也就是这十秒,归终的血就溅在他的脸上…天空岛上的人走了,只剩下琉璃百合在此地凋零。
愤怒的他想要追上去,却被处于弥留之际的归终叫住…后来清醒之后,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自责。
“帝君,归终的涤尘铃能交给我吗?我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歌尘浪世的声音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她总是这样,对其他人不冷不淡的,有一种若失若离的…这么说吧,她社恐。
这千年来只有归终这个话唠跟她走得很近,两人时常会走到高山之巅,共听那流水潺潺。在以前她总是觉得归终那叮叮当,叮叮当,叮儿小铃铛的曲风不合她意。
可现在…就是想听,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是礼器,她说过的…”
“我知道。”
歌尘小心翼翼接过涤尘铃,归终做的东西什么都好,就是质量跟她身体一样,一碰就碎。
当时啊,归终的音乐被众仙说不如歌尘,她那个好胜心一下就起来了,造了一个铃铛。带着点小心思找到帝君,就当着他们的面,说要在他们办送仙典仪的时候…结果,其他人还没用上,反正自己先用上了。
想来也可笑,这么大个神了,还跟个小女孩似的,一想到归终找到自己时那副气鼓鼓的模样,还有契约通过时的那副小人得志。在他眼中她一直都是傻傻的样子。
摩拉克斯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但又很快被掩盖下去。对他而言,情绪是最不必要的东西,会让其他人看出你的脆弱。
可他不知道,那个被他说傻的归终就在民众之中看着他,甚至还想着趁着人多蹭蹭自己席吃。人群之中有与她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等着开席之后蹭上一口好的。
“金鹏、应达、伐难、弥怒、浮舍…”
归终头戴黑布,身穿一件灰色满是破口的长袍,看着祭台上的众仙小声念叨着他们的名字。璃月未来的仙人实在是太多了,就凭她那小脑袋根本就记不过来。
在近期,自己的葬礼上是最后一次看见群仙云集机会,能记多少看本事。但她似乎忽略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魈:路遇如遇失道旷野之难,路遭贼人之难,水火刀兵之难,鬼神药毒之难,恶兽毒虫之 冤家恶人之难,便呼我名。「三眼五显仙人」--「魈」,听召前来守护。)
于是,归终一直念叨的话在他耳中就成了。
“金鹏…金鹏…金鹏…”
魈可以轻易的从语气中听出呼唤他的人是否真正处于危险之中,平常他听见这种呼唤是不会搭理的,奈何声音的主人呼叫了他十几遍,听着有些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