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李平阳刚要过去查看古尘的伤势，暗河里却再次发出声响。

这位公主殿下如惊弓之鸟一般，娇躯微颤，猛地扭头看去。

只见一条又一条妖鱼，从暗河中跳出。

虽然不是和大妖鱼一样强大的五阶妖鱼，却也远不是那些八九阶的小妖鱼可比。

都是六阶和七阶的。

短短一会儿功夫就跳上来了五六只，而且还在往上跳。数量不断在增加。

看着它们一个个血红的眼睛，

李平阳知道，这些妖鱼彻底恨上他们，不死不休了。

可古尘重伤昏迷，凭她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的六七阶的妖鱼。

但王者终究是王者，李平阳虽然不擅长打架，却也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瞬间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将那枚疗伤丹强行塞进了古尘嘴里。

随之就上前挡在古尘面前。

因为那些六七阶的妖鱼已经冲了过来。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挡住这些妖鱼，直到古尘醒过来，只有古尘醒过来，他们才能活。

不然就只能死。

在被杀死和赌一次之间，李平阳自然要选择赌，或者，战死。

一只又一只妖鱼扑向李平阳。

李平阳刚开始还能撑住，但她的攻击只能伤到这些妖鱼，不能杀死。随着时间流逝，妖鱼数量越来越多。

可她却越来越吃力，越来越疯狂。

古尘的那句话，她听进去了，杀了那么多的小妖鱼，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面对丧失理智的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别的选择。

更别说他们还把小妖鱼的祖宗给杀了，那就更是不死不休了。

刺啦！

李平阳的左肩被咬了一口。

痛的李平阳惨叫一声，却因分神又被咬了一下。

李平阳瞬间意识到，她现在应该是个杀戮机器，就像之前古尘杀那些小妖鱼一样，不是人。

不管这些妖鱼怎么咬她，如何疼痛，她都不再哼一声，脑子和身体，成了两部分。

不知疲惫，不知疼痛的战斗，直到再也不能还手为止。

随着伤口越来越多，血流出的越来越多，她渐渐的有种错觉，她的神魂在慢慢脱离肉身。

来到脑袋上，俯视着自己，看着自己机器一样战斗。

诡异，血腥。

可头脑却没有丝毫感觉，冷漠，淡然，似乎她在看别人生死搏斗，不是她。

噗，噗，噗！

那副绝美的身体，在残破，那张美丽的容颜在失去光彩。

要结束了吗？

居然，是在这里，居然，是这种方式。

李平阳突然发现，她想象中的死亡，没有那么可怕，自己在面对死亡时，也没有以前猜测幻想的不甘，痛苦，或者释然。

只是平淡，平淡到像是午后饮茶。

意识在模糊，在淡化，在虚无。

古尘也有同样的感觉，这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或许是有了经验，也或许是心中对报仇的执念。

“母亲！”

一声暴喝，他诈尸一般醒了过来。

当看到挡在他身前，浑身是血的李平阳，古尘立时意识到，他得起来。

一把抱住李平阳的腰身，向后抛去。

却也看清了面前的敌人。

看到那密密麻麻，足有四五十只六七阶的妖鱼。

古尘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去追被他抛向后面的李平阳。

在李平阳摔在地上之前，接着这个血人。

随后便纵身而起，旋转，跳跃。

一边躲开妖鱼的攻击，一边冲向暗河。

“还有意识吗？有就深吸一口气。”

古尘对肩膀上的李平阳说了一句。

“嗯！”

李平阳虚弱的回应了一声，也十分听话的吸了口气。

可还没吸完，她就被古尘带入了水里。

冰冷的河水呛的她喷出一口老血，也喷出了最后一丝力气，昏迷了过去。

古尘微微皱眉，却也顾不得这么多，身后的妖鱼已经追过来了。

而且前面也有零星几只妖鱼。

那枚极品丹药，只是恢复了他的伤势，他那重伤的道基，依旧重伤着。

根本就没有实力去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