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张海建狗急跳墙，韩业想让妈妈去和爷爷奶奶住一段时间，但是赵丹不愿意，她并不知道关于张海建的事，当初韩振林的死让赵丹情绪很激动，所以韩业一直没有和她说。

劝不了她，韩业只好嘱托邻居们多注意他家里，有什么动静赶紧给他打电话。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处处都需要钱，全都朝张海建张口，他拿不出来躲到一个小馆子里借酒浇愁，一边喝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桌上摆着一盘花生米，一盘只有星星点点肉沫的蒜苔炒肉。

以前他都是山珍海味吃惯了的，如今却只点的起这个，越喝越来气，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开着车一直往城南方向走。

最后在韩业家的门前停了下来，他早就打听到韩业和他妈妈搬到这里，从车上下来，对着铁门使劲踹了几脚，哐哐的声音把不远处的邻居都惊得跑出来，一看到是他吓得赶紧缩回屋里去了。

“开门，给老子开门！”

张海建拍着门对里面喊着，赵丹此时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把门打开，看到一身酒气的张海建，问他：

“你有什么事吗？”

张海建醉醺醺地问：

“韩业呢，让他出来见我！”

被他的酒气熏到，赵丹嫌恶地捂着鼻子说：

“韩业去上班了，不在家。”

张海建一把推开赵丹，踉跄着往屋里走，进门见到了韩振林的灵位，上前指着照片说：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把我生意给搞垮了！你高兴了对吧？”

赵丹追上来，使出浑身力气推了张海建一把，

“你干什么这么说我们家老韩？你给我出去！”

张海建站立不稳，被推在墙上撞的头晕目眩，突然心底升起一股狂躁感，打了个寒战，他心里暗叫不好，怎么偏赶上这个时候发作？

顾不上理赵丹，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哆嗦着手按着打火机，按了好几下都没有火，四下里寻找打火机，见到香炉旁边有一个，甩了甩头，他扑上去拿，没想到越来越强烈的心慌让他手抖的厉害，竟把香炉给扫到地上。

赵丹本来文文弱弱的，但是有人骂她的丈夫，还打翻香炉她如何能忍？上前没头没脸地对着张海建拍打起来，一边打一边骂，

“你给我滚出去，你凭什么欺负老韩！”

张海建此时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身上冒着虚汗，不停地打呵欠流眼泪，难受到极点，被她一阵乱打，烟和打火机都掉在了地上，顿时压抑不住内心的狂躁，大声吼道：

“妈的，老子不光欺负他，还得弄死他！他就是该死！不听老子话的都得死！”

看着他狰狞的面孔，赵丹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一直觉得丈夫不是自杀，颤抖着手指着他说：

“是你害死老韩的，他说要卖了房子一家人去外地生活，他从来没说过要自杀，是你，是你对不对？”

张海建被她说的清醒了一半，甩开赵丹就要往外走，赵丹一把抱住他的后腰，凄厉地喊起来，

“来人啊，抓杀人犯啊，快来人啊！”

张海建用力掰她的手想要脱身无奈抓的太紧，情急之下回身对着赵丹的后心用力捶了几下趁她扛不住松手的时候又抬起膝盖对着她的面门使劲一顶。

赵丹瘦弱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韩振林的灵位上，顿时一片哗啦啦响，桌子上的贡品连同灵位一起砸倒在地，赵丹口鼻涌出鲜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海建走过去托起赵丹的头见她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愣了几秒钟才摸索着在地上捡起烟和打火机，慌里慌张地开上车跑了。

旁边住着一对收废品的中年夫妻，俩人本来吃了午饭正准备出去干活，结果看到张海建醉醺醺地来韩业家踹门，男人回屋拿起座机要给韩业打电话，被他老婆拦住了，

“你不看看来的那是谁？人家一只脚就能把咱给踩死，可不能得罪他啊。”

男人犹豫了一下，说：

“这几个月多亏韩业让咱去他那收纸箱子这才攒下几个钱，今天要是不打电话，你良心过的去？反正我过不去。”

说完拨通了韩业的号码，告诉韩业赶紧回来，有人去他家闹事，韩业挂断电话开上车一路油门踩到底往回赶。

等韩业回到家的时候，门口站着几个邻居，因为韩振林的事，他们从来不进韩家大门，可是他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好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