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这是韩振林的珍藏，每当逢年过节都会打开一瓶，又拿出三个杯子，坐在沙发上，把杯子都倒满，外面一轮莹白的圆月静静地悬在空中，元宵节，本是一个阖家团聚的日子，而他却空对着三杯酒。

“爸，妈，节日快乐。”韩业端起一杯，和另外两杯碰了一下，一口喝光。

“你们还好吗？我想你们了。”

叹了口气，仰头靠在沙发上，对着酒瓶喝了一大口，定定地望着虚空，嘴里喃喃地说着。

“妈，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妈。”

李晨放学了，到小区放好车子上楼，走到二楼，一眼就看到韩业家门上插着一串钥匙，

“粗心，钥匙都忘了拔下来。”

犹豫一下，还是敲了敲门，等了几分钟没有人开，只好拧开门走进去。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酒气，走到沙发旁边，看到韩业歪在上面，茶几上放着一个空的红酒瓶。

走过去，推了推他，“韩业，醒醒。”没有动静。

怕睡在这儿会着凉，李晨拉着韩业的胳膊把他扶起来，韩业迷迷糊糊地被她扶着踉踉跄跄往卧室走，到了床边，李晨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想让他躺下，没想到，随着一声惊呼，韩业往下躺的惯性带着李晨一起倒在床上。

一只胳膊被韩业压住，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正想把胳膊抽出来，这时韩业睫毛抖了两下竟缓缓睁开眼睛，两张脸近在咫尺，李晨习惯性地咬住下唇，

“不许咬嘴。”

韩业皱着眉伸手把她的嘴唇拨开，那天在网吧门口他就想这么做了。

李晨的头发最近没有剪已经长到下巴，从韩业这个角度看她，一张润白的菱形小脸被乌黑的头发包住，薄薄的刘海垂在弯如新月的眉上，一双眼睛灿若星河，里面倒映着他。

“对不起。”韩业看着她的眼睛说。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李晨问。

“那天不该吼你。”

“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我知道，给我点时间好吗？”

韩业说话的气息吹在李晨的脸上，让她觉得整个脸热的难受，想咬嘴唇，又想到他刚才说不许她咬，只好垂下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

韩业见她红着脸的样子才突然意识到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极其暧昧。

抱着她坐起来，李晨往后挪了挪，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一时间两个人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回去了。”李晨站起来轻声说。

“好，我送你。”

“送什么啊，就在楼上。”李晨说完又觉得脸开始发热。

“那我送你到门口。”韩业说着也从床上起来。

李晨在前面走，韩业跟在后面，到门口，李晨打开门扭头说：“钥匙我给你放在桌上了，下次开门不要忘了拔下来。”

“嗯。”

“那我走了。”

“好。”

走了两步，李晨扭头看到韩业仍旧开着门站在那里，

“你早点休息。”

“好。”

继续上楼梯，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并没有关门的声音，到了拐角处，忍不住又回头，果然看到韩业还站在门口，突然想起多年前也似曾有过这个场景。

噔噔噔一口气跑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靠在门上，把手放在胸前感受着里面扑通扑通的心跳。

拿出手机想给韩业发个信息，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刚刚平稳的心跳又乱了。

“我答应你会振作起来，放心。”

短短一句话，李晨的心安定了下来，她知道韩业只要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第二天上午张梁从镇上回来了，中午做好饭正准备吃，韩业说：

“等一会儿吧。”

“等谁？”

“一会儿就知道了。”

“你不会是等我妹吧？放心她不来，最近都不来吃饭，你是不是忘了？”

刚说完，门响了，打开，李晨走了进来，

“哎？你？”张梁指着李晨说不出话来。

“哎什么啊，饭好了没？饿死了。”

“好了好了。”张梁一边盛饭一边疑惑地看着李晨和韩业，

“怎么我就一天不在，你俩就和好了？发生什么事了？赶紧给我如实招来。”

李晨和韩业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