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一掌挥出,但动作说不出的凝滞
他感觉一股强大的斥力阻碍着他的行动,使得他手掌每下降一厘米都需要再加上两三分的力道
他运功下压,但斥力也像弹簧一样源源不断地传来
最终他的手在离受伤男人身体的两寸距离的位置停住,再无法向下
但掌风还是激荡传导到了男人身上,他猛地一咳,嘴角吐出一小口鲜血
虽然受伤男子的伤又重了一分,但这样的情形着实把黑袍男子吓了一跳
“他妈的,这怎么可能?”黑袍男子心中狠狠骂了一句,脸色骤然而变。
眼前的这个废物早已危在旦夕,怎么可能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刚猛的功力?就好像六丁六甲十万天兵在暗中庇佑唐三藏一般,情形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想到这里,黑袍男子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忽然一只手往他肩上一拍
吓得他双腿不自觉地就向前直接跃出两丈的距离
“什么人?”黑袍男子颤声道。
“这个大哥与你素不相识,更别说有什么陈仇旧怨,你又何必非要下那么重的手呢?”一个年轻男子声音传来。
黑袍男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循声望去。
一个身着深灰无袖长褂,背上斜挂着白色布袋包裹的男子,驻足站在受伤男子旁边。
面容似乎很是年轻,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
黑袍男子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实力碾压的气息,但在没有确定谁是真正敌人之前他还是决定保持着十足的谨慎
“这块地盘是我们的,未经允许就在这里打猎采伐,岂不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对我们这些友邻朋友们进行一点小小的教育那不也是理所应当的?”黑袍男子说道,语气中之前那股凶狠早已荡然无存。
“他们擅闯你们营寨也是无心之举,稍加警告收缴财物以儆效尤已经足够,倘若这点微不足道的过失也要用性命偿还,这样道理在哪里也说不过去吧。”
“老子管你什么狗屁道理,我们玦山人说的话、做的事自有道理。”
向来武道修者都不会在动手前讲道理,因为实力够强先把对手打服再讲道理才会更有效力,不然红口白牙讲道理就只能是技不如人无能狂怒的手段。
黑袍男子看封延极上来就想要和自己探讨起是非来,想必是个不足为据的小角色。
刚才抗衡自己的那股力量多半是受伤男子濒临绝境之时,身体自然所发。
看来那人可能是个修炼的好苗子,可惜未得名师指导,自身也不知身体内在的禀赋,不过他现在早已昏迷多时,已经很难再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了。
“哎,你们怎么蛮横无理?” 封延极怒道。
“法律?法律你妈的律。原本老子说今天只杀一个人,看来你要逼老子破戒了。”
黑袍男子曲指成爪向前一挥,封延极急向后一撤,但脸上还是留下一道细小的血口。
“你们真要动手?”封延极抹了抹脸颊上伤口溢出的血珠。
黑袍男子一声不吭,只以剑刃出鞘的鸣声作为回应。
他冲上前去,剑尖一阵突刺,剑身顿时化作一道道白练。
“六合刺!”
封延极再向后一阵闪躲,躲开了连环的剑击,随即也抽出背上负着的佩剑拔出剑鞘。
“梵净宗门下的?看来本就是将死之人,即使今天遇不上我也没几天好活的了。”望见封延极抽出的佩剑,黑袍男子诡异地笑道。
“竟然还能算出我的阳寿还剩几成?你不会把自己当黑无常了吧?
可惜你说了不算数,我还要再活八千八百八十八岁,等你孙子的孙子的孙子都成了将死之人,我也才风华正茂年富力强呢。”封延极笑着说道。
“嘴上功夫确实了得,但你的剑未必就有那么硬了。”黑袍男子攻势不减,剑刃在空中划动犹如银蛇飞舞,持续向封延极进逼。
但封延极的速度也不逊色,将急速的突刺都一剑一剑格开。
黑袍男子见招数不灵,一剑收回变招为天袭蛇斩。
他脚步虚晃,像毒蛇游走吐信一般,剑刃不断向前抢攻,但招数却虚虚实实,轻柔无力与磨牙吮血都在一瞬之间好像相交并存。
“不过这种程度罢了。”
“血十字·斩”
封延极仅一横一竖寥寥两剑挥出,空中划出了巨大的血红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