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封延极绕过正殿走向院落深处的一处居所。
几个武士在门前肃然而立,男人先进入屋中,片刻后他转过身来招手示意封延极入内。
封延极踩着红地毯走进房中。
神龛之前,摆放着两把古朴的雕龙木椅,一个儒雅少年手举茶盏端坐在其中一张木椅上,还有一把木椅上面空无一人。
堂屋两旁,左右也各有五人在客位安然就坐,他们的年纪看起来却比少年要大得多,少说也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之人。
屋内众人此时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
看到封延极走进屋来,少年随即将茶盏放置一旁,站起身就往堂前走来。
其他几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公子请来这边入座。”
少年迎到封延极面前微微笑道,手轻轻搀他的肩膀,指向主位的木椅,将他邀入席中,显然要与他共享主位。
主位所坐本为众人之尊,封延极之前都尚未与他们见过一面,便享有这样的殊荣,心中有些诧异。
他想想便推辞道:“多谢城主大人,我不过一个寻常客人,如何能承担得起如此尊位,随便搬张椅子过来,让我有个地方安身就好了。”
其他众人虽然跟着少年一起站了起来,但看着封延极的神色却很漠然,并无欢迎的意思,似乎眼前之人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我向来喜欢结交朋友,公子一介少年英杰不凡人物,肯应邀赏脸来我府上做客,也是看得起我节某人,既是贵客还请不要推辞。”
说罢便把封延极扶到木椅前坐下。
“在下丹节沐,自两年前自家中继承城主之位以来,大家多称我节沐城主,公子与我大抵年纪相当,直接叫我节沐便可。
不知公子姓名,敢问足下名讳?”
封延极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便开口答道:“封延极。”
“封公子幸会幸会。”
一个侍童拿着茶壶走了过来,节沐城主说着摆了摆手,从随从手中接过茶壶,亲自为封延极倒了一杯茶。
封延极点了点表示感谢,然后开口问道。
”节沐城主,在下也有一件事不知,可否赐教?”
“公子但说无妨。”
“我不过是一个外乡猎户,正好路过此地讨个生计罢了,城主是如何知道我这号小人物,为何又对我这种小人物如此上心?”
“公子过谦了,能随心掌控钻石级别的武器,大概也算不上是一般人了吧?”
“城主大人消息来源果然广泛,没想到铁匠铺的老伯也是大人的眼线。”
封延极笑着答道。
“恐怕公子误会了,我之前也曾将炼制材料送入铺中要他们为我打造一把武器,因为对他们家族中流传的炼制技术感兴趣,所以老伯为我送来成品时我便留他下来坐了会,闲聊无意间才提到公子。”
“那我们可就不太一样了,你打造武器是为了使用,我让他们锻造出一把兵器来,就纯粹是为了带上去显显威风罢了……”
“公子能瞒得住别人,可恐怕瞒不住我,昨日守城卫兵亲眼看你出了城,独自往城郊密林中走去,本想你定然难得身免,却见你身上安然而归,如此实力恐怕城中能做到的并无几人。”
“城主大人,走出城去未必就一定是往城郊密林里去,城上瞭望得那几个兵尚未入了黄金境界,连个低阶功法都识不破,看到得东西怎么当得了真。
说不准是找哪个地方藏了起来,想来我们这骗赏金来了。”
客位上一个男人听完节沐说的话,轻笑着回答。
封延极顺着声音望向排座的木椅。
一个男人出现在他视线里,他的声音很粗厚,肥硕的体态将整个木椅全部占满,官服上的花纹显示出此人的身份似乎是个武官,神态似笑非笑。
自从封延极踏入门中时,他的眼神便停留在来者的身上,像是观察动物一样打量着封延极。
封延极笑笑:“这位大人说的不错,我是没什么本事,密林里狂化的野怪我估计是对付不过,但是我稀里糊涂被你们城主大人请来,都没有主动开口谈过半个钱字,如何有过什么坑蒙拐骗的想法,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另一人立即开口道:“嘿嘿,看来是被看穿了吧,若不是褚大人明着指出来,你又怎么会这么老实的自己承认?你自然是聪明,哪里要自己谈酬劳,如是蒙住了我们,有什么东西还能不自己乖乖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