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回家了,回到陌生又熟悉的御史府。如今白术身份不同往日,回家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御史府众人等在门前齐齐参拜。白竹快速上前拦住行礼的夫人:“母亲。”
简简单单两个字,已使夫人红了眼眶。白竹看到母亲健健康康出现在自己面前,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随后才摆足架子,叫众人免礼。
白薇在一旁腹诽:“才当了几天太子妃,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回家也不见太子跟着,还以为她多受宠呢。”白术只当耳旁风,不去理会。白菏泽眼见白术摆足架子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生不快。
走到堂前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白薇的娘亲黄氏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她心中暗喜惹怒了老爷,有白族的好果子吃。
并且她也不会忘了在这个时候推波助澜:“大小姐如今做了太子妃,真真是风光,咱们整个御史府都跟着沾光了。”那白菏泽正愁有气没处发,这下正被他找到发泄口:“冷哼一声,沾她的光,不连累御史府都是好的,瞧见府门外那些走动的商贩百姓了吗?都是这个了不起的太子妃连累御史府的证据。”
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吓白了白术娘亲脸色。白术却像个没事人,一脸平静说道:“父亲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刚入太子府的新妇,哪里就有那么大的能耐,连累了整个御史府。外边那些人怕不是父亲在朝堂上得罪了人,上门寻仇了吧。”
白菏泽怒从心头起,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推落在地。白术拍桌而起,屋内众人噤若寒蝉。白菏泽也迅速做出反应,站起身来,白术变得有些咬牙切齿:“御史大人好大的威风,本宫敬你是我父亲对你礼让三分,可不是让你在本宫面前耍威风的。”
这句话激起了白菏泽的胜负欲:“反了,真是反了。来人,请家法,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太子妃有多大的能耐。”站在一旁手扶胸口,一直胆战心惊的夫人见状彻底慌了,连忙下跪:“老爷,你饶了女儿,这一次小术她不是故意的。”
说着又去拉扯白术:“小术,快过来跪下,给你爹爹道歉。”白术却是一点也不慌。带来的护卫早已在外等候,只要她摔杯为号,那些人便会立刻冲进来。
她反手扶起夫人:“娘亲求他作甚,他贵为御史大夫,忠奸不分;他是您夫君,却宠妾灭妻;他是我爹爹,却从未替我着想半分。这样的人,你指望他良心发现,简直不可能。”
白术点到为止,夫人的表情一点点黯淡下去。她更加担心女儿的处境,不知如何是好。白术拍拍她娘亲手背,示意她安心。
白菏泽被气得不轻,恰好这时被他吩咐请家法的下人拿着鞭子来到堂前。白菏泽接过鞭子便毫不犹豫地抽向白术。
白术眼疾手快,将早已拿在手中的杯子狠狠往地上掷去,同时深深挺着硬挨了白菏泽重重的一鞭。此时门外的护卫也冲到了堂前,一时间乱作一团。
白术霸气巡视周围众人一圈:“众护卫听旨,御史白菏泽,以下犯上,动用私刑,殴打当朝太子妃,目无王法,论罪当诛,将他拿下。”
护卫得了指令上前便将白菏泽双手束缚住。白菏泽一时未反应过来,还呆愣着。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拍掌声,众人循声望去,来人正是当朝亲王傅钡。
他潇潇洒洒进了门,看到白术先向她行礼:“真巧,皇嫂也在,许久未见,皇嫂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