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逊看着河面上不断驶来的运粮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经过幼弟今早这一闹,他相信这徐州城不会再有人敢卖这么低价的粮食。
把粮食的价格抬这么高,城里的百姓叫苦不迭。上午那位大妈脸上流出后悔的泪水,早知道就不去找沈聪理论了。至少那些旧粮可以裹腹,现在就连旧粮都没有了。
“老天爷啊,快派个神仙来救救我们吧!没有粮,我们可怎么活呀!”老大妈哭着说道。
李逊对这些人嗤之以鼻,曾经李家同样是落魄,食不果腹。那时候,这些人又在哪里?有时候,只能让自己狠下心来。
“还有多少粮?速速搬回我们府上!”李逊催促着说道。
混迹在人群中的何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对糜李两家动手,但没有喂饱他们,只怕他们不肯轻易上钩。
“公子,你看这…”
陈空早就控制不住,想要上去狠狠抽打李逊,可在何晏的眼神注视下,伸出的手又慢慢缩了回去。
“其他的粮食,可安排好了?”何晏冷声问道。
赵乾脸色一沉,低声回答道:“禀公子,王直已经去安排了。”
“哼,我倒要看看他们糜李两家,能有多大胃口!”
两日过后,李家正堂,糜芳双手背在身后焦急着踱来踱去。他把自己家的产业通通变卖,全都压在了囤积的粮食上面。
“子方,你能不能别转了,为兄看的眼都晕了!”李逊看着糜芳,略有不满道。
自己这位表弟就是沉不住气,做事也畏首畏尾。他大哥糜竺不在身边,竟然跟没了主心骨一般。
“表兄,我糜家的家产可全都压进去了。现在那个何晏,我已经三天没有见他了,能不着急吗?”糜芳终于停下了脚步,但脸上仍旧满是愁容。
“怕什么?那不是还有他立的字据?大不了到时候为兄亲自找曹操理论。”李逊倒是不以为然。
如今李家已经把王家的粮食吃了个干净,他自认为已经绝对掌握了徐州的粮价。有粮草在手,竟然连曹操都不放在眼里,直呼他的名字。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李府管家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拱手说道: “老爷,今天码头又来了十艘大船,运来的还是粮食。”
李逊皱了皱眉,心想:不对呀,那王家哪里存了这么多粮食?虽然心里有所疑虑,但仍然干脆地说道:“不要犹豫,继续买过来!”
李府管家这时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李逊。他见李逊还是如此果决,也不好散了他的兴致。于是只好点头称是,又派了一队人前去运粮。
刚才的那一幕,被糜芳瞧在眼里。他看着表兄志得意满的样子,马上问道:“表兄,你这是买了多少粮啊?”
李逊轻抚胡须,笑着说道:“子方,我李家即将成为这徐州的无冕之王。掌握了粮食,就掌握了这一城百姓的生死。”
说着他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眼中尽是对未来的憧憬。款步走到糜芳身边,拍了拍糜芳的肩膀说道:“表弟,你就看着吧,这徐州城,仍然是我说了算。那曹操不过一介匹夫尔,到时候还不求我放粮救民?”
“表兄,此言差矣呀!”糜芳听后大惊失色,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位表哥了,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你手上还有多少现银?可够买卖之用?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啊!”
“我李家之事,表弟无需多言!”李逊忽然脸色一变,指着糜芳说道。
糜芳叹了口气,一甩衣袖,便从李府离开了。自己的这位表兄,眼中容不得沙子。现在见有钱能赚,连兄弟给的建议都听不进去。
“大事不妙啊!”糜芳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亥时,徐州城中大街小巷中都有好几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他们身扛麻袋,麻袋中装了不少粮食。
太守府内灯火通明,何晏与陈空赵乾等人都坐在榻上,静静地等候着王直回来。
座下的沈聪看着堂中坐着的少年公子,心里只有佩服。就在今夜,这位公子派人把河面上十艘大船的粮食,分成一只只小麻袋,让手下的人悄悄地扔进了城中的百姓家里。
眼前这位何晏公子,不仅有着雷霆手段,更有一副慈悲心肠。沈聪暗暗发誓,要追随何晏公子。
“公子,我们回来了。”王直擦着脸上的汗闯进堂中。
听见王直的声音,何晏终于睁开了眼睛。他长舒一口气,面带微笑着对王直说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