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地看着族长,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死去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这些渺茫细微的希望,我多希望那时族长能把它燃成熊熊烈火。
我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是不是藏着微小不可见的摄像头,亦然不清楚言深的身上有没有窃听器。
天色昏暗,言深开了灯,他的眼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感觉头很疼,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弄的磁场。
言深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久我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言深的哭声,有雨一滴一滴坠落在我的脸上。
感觉整个人突然失去了重心,我睁眼,言深抱起我,他的脸上全是眼泪,砸在我的脸上,满是心酸。
我转头,发现我们已经离开房间了,言深哽咽了,我看着他猩红的眼睛若有所思。
言深把我送回了实验室,他一个人孤独地守在门口,我有意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却总是撇过头,不肯说话。
第二天言深开始教我说话,我学的磕磕绊绊,却也能简单的说出言深和海诺这四个字。言深很高兴,说我有长进。
我问言深昨天为什么哭的那样厉害。
他说,他的外祖母去世了。
后来他告诉我,只要等下去就会有机会离开这里,有希望来拯救被圈禁的海洋生物。
我却觉得日子越发煎熬了起来,感觉前路好像没有希望,黑漆漆地一片,让人看不真切。
月亮也不再出现在云层之上,天总是阴沉沉的,有时甚至白天和黑夜是一般的。
我学了中文大概四个月,写字我是不行的,但好歹也会说话了,能和言深进行简单的交流。
言深说这里要变天了,再过两个月就要进行迁移了,这里也被核污水给害了。
天空的圆月与太阳彻底地消失在我们眼前,死一样的乌云笼罩在岛屿的上空,这里大抵是要出事了。
言深教我认识了很多东西,有时候他还会打开平板让我看一会新闻。不过这里的网络有些奇怪,我看平板总是会卡顿。
还有两个月要迁移,我问言深我会不会也要走,他点点头,随即有些落寞地说,他可能走不了了。
我有些不解,我这样的实验品都会走,为什么他却不行。
言深有些苦涩,他和我说了很久,我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数年前言深是一个大学生,在海洋大学学习医学专业,后来学业有成,他的导师很看好他,就举荐他到了一个大医院实习。
好巧不巧,就得到了当年的杀母仇人在这个研究所的消息,他就默默地等,等了五年,才终于得到了进入研究所的机会。
等待他进入这个研究所,却发现这里等级森严,他几乎不可能碰到杀母仇人段离。
云烟是研究所灰色一带的人,这样的蝼蚁研究所是不会在意的,他们任务只有看守鲛人,便是再无其他。
前不久他撞破了云烟勾引三把手严沉的丑闻,被严沉的老婆得知,云烟被揍的鼻青脸肿,相应的也恨上了言深。
后来她和严沉暗款通曲,密谋弄掉了他回去的名额。
他向上级反映的举报信也如同石落大海,杳无音信。
大概是走不出这里了,现下的管理也很松弛,或许是大家都等着离开这里吧。
我和言深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他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等会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我走小道带你去个地方。"
我点点头,好奇接下来的言深会带我看什么。
言深从一个小房间里拿出来一个匣子,打开匣子后他把里面两副防毒面具拿了出来,给我安上了一个,又给我穿戴好防护服。
等到他自己也弄好后,言深解开了大门密码,紧紧牵着我的手,径直往里走去。
我们走到一个很偏僻的走廊,打开了一个幽暗的房间,言深摸索了片刻,房间的暗门就开始慢慢打开,厚重的灰尘有些呛鼻,我捂住口鼻,跟着言深一点点往里走。
在过道的门口,我看到了一只硕大的章鱼尸体,腐烂发臭,味道十分难闻,我有些控制不住,吐了出来。
言深拍了拍我的背,拉住我的手,继续往里走去,景象慢慢变得触目惊心,被活生生砍死的变异海象,还有不胜枚举丧尸的尸体,无数变异生物的尸体被随意地丢弃在这里,腐烂生蛆也无人问津。
我捂住口鼻,跟着言深走到一处大门前,旁边还有一具尸体在缓缓流着尸水,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