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童湘玉去了茗香楼。
她向来爱去茶楼书阁一类的地方,再加上昨日才去了兰香诗会一趟,看着倒是合情合理了一点。
顾雪青听闻童湘玉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事务来见她了。公子走之前特地叮嘱了,若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要以长宁姑娘的事为先。
“县主是有什么事吗?”
“昨日兰香诗会上有件事让我觉得奇怪,便想着今日来问问雪青姑娘。”童湘玉拿出了自己的那块木牌,又接着道:“不知雪青姑娘可记得这木牌都给过谁?”
顾雪青也没料到童湘玉是问这个,但还是回书房取来了一份册子,递给童湘玉道:“茗香楼的木牌是茗香楼的标志,姑娘给了我送牌子的权利,但是也让我记录下来。”
童湘玉接过后,顾雪青又继续道:“姑娘给的人想必长宁姑娘是清楚的,里面都是用朱笔标记了的,其他的虽说是雪青交的朋友,但也大多是生意往来。”
这下子倒是能解释一些了,与茗香楼或是顾家有生意来往的,谭家应当是不在这个范围之内的。
“这其中唯一特殊的也只有沧澜门的沐门主了。”顾雪青又补上了一句。
童湘玉知道顾雪青口中的沐门主,那位沐门主不识字,加之她身世可怜,于是姑娘便特地亲自制了木牌。
她不记得谭莹香手中的木牌上有没有特殊标记,也不确定是不是姑娘私下给的。
用朱笔标注的在里头显眼得很,童湘玉先是都看了一眼,又重新将没有被标注的都看了一遍。
“长宁姑娘是昨日见着木牌了?”看童湘玉将册子翻了都三四遍了,顾雪青便猜测道。
童湘玉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便又说了遍谭莹香的事。然而这一说倒是引起了顾雪青的猜想。
童湘玉翻了几遍都没有头绪,便将册子合了起来还给了顾雪青:“今日劳烦雪青姑娘了。”
“还是没有头绪?”顾雪青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童湘玉摇摇头:“我回头再自己想想,这事估计是冲着我来的,届时我不承认便是。”
顾雪青抿了抿唇,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确定,便没有说话。
“告辞了。”茶已经喝了两杯了,童湘玉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向顾雪青告别了。
顾雪青也没有多余的话,目送童湘玉离开。然而在童湘玉的马车驶出后,她便喊了一位心腹。
“傅鸣现如今回来了吗?”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傅公子还未归。”
“这样啊……那,喊他回来吧……”
顾雪青让心腹离开了,手里拿着刚刚给童湘玉的册子,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
看着里头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顾雪青居然生出几分不安,尤其是她的目光落在傅鸣两个字上时,她心中的不安更甚。
他是云州人,他是云州人……
顾雪青心中一直默念,期望着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样。
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顾雪青终于等来了自己要见的人。
“雪青,可是有什么急事?”被喊来的叫傅鸣的男子也带着几分急色,他似乎对顾雪青也很是上心。
“嗯……”顾雪青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说道:“我给你的木牌你还带着吗?”
傅鸣一愣,随后尬笑了两声:“从家里来得急,忘记带了。”
顾雪青心中一冷,似乎有些失望,但又转移了话题,缓和了当前尴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