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闻礼跪了下去 ,就在外面青石路上。
一位年老的妇人拄着龙头拐杖走路出来,一身青玄色对襟衣衫;面目庄严,头戴锈编抹额,白发挽在脑后随意的插着两支镶宝金簪。
“疏臣,你可知错?”
将闻礼态度谦和,温声说:“孙儿知错。”
老夫人站到他的跟前,厉声问:“错在何处?”
将闻礼想到了在大殿说的话,干脆的说:“无娶订婚凭,善专独决。”
老夫人摇头,转身去了堂前。
“你既然重视她,那你在做什么。”
将闻礼垂下眼睫,自己明白,没有顾及她的名声,私自带人回府,又在大庭广众下说出了他们的关系;他虽有意保护她,可所做的终究言不正,名不顺。
老夫人看着将闻礼低迷的神情,叹气;儿子儿媳早逝,唯留下一孙儿,自己精心培养。
疏臣不负所望,终是权倾朝野。
可惜啊,如今为爱沉迷,做错了事。
“去祠堂跪着吧。”
将闻礼起身,去了祠堂。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看着于心不忍:“老夫人,是不是惩罚太严重了?王爷只是爱上了人,这并没有错。”
老夫人说道:“做了错事就该罚,与他感情无关。”
嬷嬷看着神色自若的老夫人,眉目刚烈,依旧可见当年模样,战场上肆意驰骋的女将。
“爱一个人无关对错,疏臣错的是用错了方法。”
嬷嬷扶着老夫人坐在榻上,说起来了很久的往事。
“将氏这一族,传承近乎万年,处事严谨,有时过分死板;作为隐世大族,朝中出过多少丞相,皇后,数都数不清;全为一人入世,到身死魂消;你看看我的儿子和儿媳也不是例外。”
嬷嬷也是感叹:“所以老夫人是在担心王爷。”
老夫人面色悲伤,手里捻着墨青佛珠。
“你也听到过王爷暗卫巳所说的和国师说的大差不差,这一切冥冥之中天注定,你我都只能是局外人。”
沉壁院
天光大亮,沈合意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头疼的厉害,心道:果然不能随便饮酒。
青衣见王妃醒了,上前为她梳妆。
沈合意随口问到:“王爷呢?”
青衣突然一愣,随即赶紧说:“那个,王妃,王爷在忙,晚间会过来。”
沈合意感觉青衣有问题,起身表情郑重的看着视线躲闪的青衣,询问:
“ 你告诉我王爷是不是出事了?”
青衣拗不过沈合意,坦言:“老夫人叫去了,王爷已经在祠堂跪了好久了。”
沈合意像是不理解,抓住青衣的手,有些祈求的看向青衣:“‘好青衣,你就告诉我,祠堂在哪?”
青衣面色凝重,摇头:“就算告诉王妃也是没用的,老夫人是将氏一族的族长,要罚王爷连皇帝都拦不了。”
沈合意很着急:“那老夫人有没有说要罚到什么时候?”
青衣摇头:“老夫人要罚没时间,就是让王爷一直跪下去,直到受不了昏迷;所以王妃你不能去!”
沈合意一些要哭出来了:“你就让我去好不好?我去求老夫人!”
青衣拦着沈合意,因为她知道,要是王妃去求,王爷一定会收到更重的处罚。
青月就在这是进来,看着沈合意,很不忍。
“王妃,也不是全无办法。”
沈合意像是听到好消息,走向青月,示意她说。
“王妃要去求老夫人,就得知晓现在的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贸然去怕是会弄巧成拙。”
沈合意连忙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得罪老夫人。”
青月才说来:“老夫人以前是沙场闻名的女将黎离,平生最厌恶虚与委蛇,而且向来赏罚分明;王妃要去就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沈合意就要去求人,结果被青月拦下。
“王妃要穿成这样去吗?”
沈合意这才看向自己,一身寝衣,头发凌乱。
就坐在梳妆台前,催促这两人赶紧为自己梳妆。
看着镜中装成,沈合意一秒都等不了了。
提起裙摆,就要走。
青月青衣跟在沈合意后边,三人去了鹤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