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凑在隔壁雅间屏风后，头往里面探去，只见李玉赋与一人坐在雅间品茶，一女子端着托盘正退出雅间。三人纷纷看向彼此，一个没站稳，三人从屏风后跌了出来。李玉赋看着眼前三人，眼中疑惑一闪而逝，立马就换上那双淡漠的眼睛，轻轻开口问道。

“你们几人来这里做甚？”

诸葛华正想开口，就见小和尚和李一一纷纷退到他身后，诸葛华一脑门黑线，但也不得不眯着眼笑着上前，实话实说道，“见这风月楼奢华非凡，便心生好奇，来看看是如何一个繁华景象。”

“嗯，过来喝茶吧。”李玉赋放下茶盏朝楼下歌舞台看去。

这时隔壁诸雅间内，上楼送酒水的姑娘不见雅间客人，便低低唤了一声，“客官？”

诸葛华双眼一闭，一副死定了的模样，李一一也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只有小和尚不觉周围气氛的不对劲，大喊朝隔壁呼喊：“我们在这边！”

当姑娘把酒放置李玉赋面前时，诸葛华满脸生不如死，视死如归，而李一一却撅着小嘴佯装认真地看人跳舞。

“这是？”李玉赋转着手中茶盏问诸葛华。

诸葛华这才睁开眼睛，悻悻解释，“风月楼招牌酒水，点雅间送的。”

“嗯。”李玉赋淡淡应着，眼睛却看向正在看舞的李一一。

诸葛华强装镇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小和尚吃着桌上的糕点，李一一转头正好撞上李玉赋的眼神，发现师父眼里的纠结和挣扎，忙问道，“师父？怎么了？”

李玉赋敛下自己的眼神，换上温柔的笑回道：“没事，一一长大了。”

李一一以为师父在暗戳她来风月楼的事，连忙否定道，“徒儿以后不来了……”

李玉赋轻轻一笑，摇摇头，又自顾自抿了一口茶，“赏舞吧，这些舞姬都是妖墟培养的专业舞姬，舞姿绝艳。”

四人朝楼下看去，四个在舞台起舞的舞姬，扭动腰肢，上身穿着绿绸石榴花暗纹对襟，下着齐胸红色流光纱百褶长裙，裸露在外的双足在舞台上灵动挪转跳跃着，脚踝上的珐琅暗金铃铛响进在座的每位看客心中。

在风月楼坐了两个多时辰，四人才一起回到酒楼。

“等会来我房里。”李玉赋对后面的李一一说道。

“好的，师父。”

诸葛华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拉着小和尚赶紧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剩下的李一一和李玉赋来到房中，李一一率先开口道歉道：“师父……我错了，不该去那种地方……”

李玉赋微愣随即露出笑来，摸摸眼前丫头的头，说道：“无妨……我想与你说的不是这事。”

李一一不解，连问道：“那是何事？”

李玉赋坐在椅子上，拿起桌案上的空茶杯一边把玩一边说道，“我知道你不愿去参加宗派大比进入别的宗派，但师父这么决定是有自己的考虑，有些事需要师父去承担去做，原本我想让你自己做决定，但是师父此去凶险，所以还请你好好留在泽宁，在训灵宗从师，等你能独当一面了，师父就来接你，可好？”

李一一默然，眼神微涩，匆匆行了礼，跑回自己房中。

李玉赋微微叹气，今日夜姬和他说的话他不敢不考虑，狐族女子不比人类十六岁及笄，十一岁就已经成年，情窦初开，狐族又是长情，择一人不再改变，自己还有情劫未过，这斩情绝爱的事怎能拿自己的爱徒犯险，只要她好好活下去，做个坏人又何妨。等自己情劫过完，就来寻她吧。

而李一一心中苦涩茫然，不知怎么回答，也不知怎么做，只能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顶雕刻，眼眶微红，失了神。自懂事起，她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师父，师父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她，现在师父要把她丢下了。她自己也没有理由留在师父身边，对师父生不不好的情感总是不对的，离开师父未必是件坏事，只是自己真的好舍不得，好舍不得。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接连几日，四人在隐城走走逛逛，已经把小半个隐城逛了个明白，只是李玉赋明显对李一一冷淡了些，而诸葛华有所感觉，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有小和尚摸不住头脑，不过他年纪小，事情转身就忘了，也就没人去打破这个氛围。

这天清晨，李一一穿了一身藕色与淡青色结合，绣着菊花纹样的袄裙，头上绾着垂挂髻并系上了一对金色的铃铛，在走到自己房门口前，又折转回镜前解开了腰间束缚狐尾的青色发带，露出了自己的白色尾巴。

这几日她在隐城街上见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