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志炎试过很多种方法，来对抗上课打瞌睡，吃辣椒粉，掐大腿，站着上课……没有一个能起作用，这天，她找申沐航帮了个忙：如果她上课打瞌睡就使劲掐她。尽管他们俩平时说话很少，零零碎碎的，但现在这种情况，总不能让远在天边的胡晓冰来回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奔走吧。

“你，不怕疼吧，我掐人还挺疼的” 申沐航盯着自己的书，一脸认真的问着车志炎。

“怕啊，就是怕才要掐的嘛，但是没事，你使劲儿掐，就一个字，别让我上课打瞌睡。”车志炎瞟一眼申沐航，也盯着自己的书，满腹热诚的回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申沐航笑了，笑声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无声的，可是这个笑容，是车志炎唯一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的。

申沐航本来就沉默寡言，跟他兄弟们耍的时候也是笑得不多，打篮球的时候更是一脸认真，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只是在完成任务，并不喜欢篮球。

车志炎曾经因为无意间看到了他的笑容，开心了许久，自己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像个傻子一样，而且还开始期待下一次还能再偷偷瞥见他的笑。

时间过去这么久，毕业后音尘各悄然，没有见过一面，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看过彼此的朋友圈，就连毕业照都被车志炎藏进箱子里好多年了，可一看到申沐航笑，自己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满脸的幸福感。

“你笑啥？”车志炎忍不住好奇问了起来。

“一个字……” 申沐航一脸认真的看着车志炎回答，结果下一秒，还是没忍住，笑场了。

“一个字……”车志炎重复着，思索着，后知后觉，“这也笑……”

“噢，一个字，我不笑了”申沐航还得意起来。

看到申沐航那样，车志炎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一刻，申沐航的目光在车志炎的身上停留了8秒，这一刻，申沐航的笑是纯粹对着车志炎的，一万年的等待，一万年的小心翼翼，一万年的偷偷摸摸，一万年的小期待，在这一刻，似乎全可以化为夏天的清泉，澈净繁重的压力，也可以折成不落枕的枕头枕着睡，安放所有的日记，似乎还可以诉说多年的思念，但车志炎没说一句话，如此珍贵的这一刻 ，在车志炎的世界里是瑰宝般的存在，是可以压进箱底的少有的事。

车志炎都舍不得打断的开心，全被一阵上课铃声给搅黄了。

英语老师一上来就是，“把英语书拿出来，翻到后面的单词，diverse,diverse,起” 车志炎在下面嘀咕，“一定要提醒我……”

英语老师行如流水般讲完了一节课，车志炎也是如痴如醉般听完了一节课。

“你也没打瞌睡啊。” 一下课申沐航就对着车志炎问。

“我英语课就没睡过觉，主要是化学课，忍都忍不住。”

“化学课，班主任的课你也敢睡。”

“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上化学课，我就打瞌睡，明明老师讲得也很好，可能就是，因为是班主任的课，同学们都不敢说话，也不敢接老师的梗，连老师讲的玩笑都是老师笑了，我们才敢跟着笑，唉，想想都觉得害怕。”

“但老师下来是挺好一个人啊。”

“是啊，下了课能处成朋友，上了课，连普通老师都难啊。”

两个人嘀嘀咕咕着，比以往的对话都久了些。

“那，以后，我们就，一起上课了。”申沐航有些小心翼翼看着车志炎问。

“太好了，记得一定要提醒我，上课别打瞌睡。”

两个人就这么愉快的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