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类，快将这抹生机摧毁。”

“你们都很好奇，为何我是毒夕绯他们口中王族的公主，力量却如此弱。”

“我建立了与仙境分离的花蕾堡和花蕊森林，有能力庇护生灵，却打不过普通的大仙子。”

罗丽看着舒言，沉静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一丝厌恶。

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表现出厌恶，那般明显。

“是因为人类。人类伤害了自然和生灵，我日日夜夜承受痛苦和折磨，力量不断削弱。

原本我能庇护我的家，但我错信辛灵，一无所有。”

“若非我选择追随辛灵相信人类，那些依附我的生灵，便不会被变成幻影兽。”

“我在仙境唯一的家，就不会破败，花管家也不用承担许久的孤寂。”

“我只有这些记忆，我清楚地知道，我欠他们一个解释，欠他们一场不动摇的庇护。”

罗丽眼里再不是没有任何情绪，愧疚与厌恶交织，让她的神色变得冰冷。

精致的眉眼间，多了几丝厌世之意。

那些厌烦，让舒言难言的悲伤。

他不想她如此，在他的印象中，罗丽一直是活泼开朗的。

她哪怕是遇到难题，也不会放弃，而是因为勇敢选择直面。

“罗丽，这不是你的错，命运……”

“这不是我的错？”

罗丽轻笑，冷嘲讥讽，眼神冷漠，浑身却是哀伤，

“是我的选择，造成了错误。”

“我无法心安理得地去说，他们本就是依附我生存的，我选择放弃不需他们的同意。”

她当然会愧疚，她毁了生活在花蕊森林的生灵们，毁了他们安逸自由的生活。

那些愧疚每时每刻都噬咬着心，在狠狠报复她放弃了他们。

也是这些愧疚和怨恨，让她明白曾经的自己有多可笑。

“舒言，你们人类有一句话：但求无愧于心。”

“可我有愧，所以我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每天的梦，都是他们在质问我，问为什么要抛弃他们。”

她不是做出选择的她，所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内心痛苦。

“罗丽，这不是你的错……”

舒言只能看着罗丽，直视她的眼睛。

他看到了她痛苦的灵魂，在地狱中不断挣扎。

那种痛苦让舒言窒息，突然间，他仿佛被拉到了那种情绪中。

他心中压上一块巨大石头，沉到喘不过气。

耳边就是绝望的求救声，痛苦的哀嚎。

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场景，生灵在死亡和神智消失中，痛苦又绝望。

他就站在地狱中心，看着生灵无尽挣扎，最后却毫无意义。

除了死亡，就是变成怪物。

挣脱不出，那些场景就像是烙印，他无法抹去，也无法忘记。

突然，周遭的一切消失，舒言大口喘息。

从那种场景脱离出来，脸上还有痛苦和压抑的惊恐。

罗丽满眼恶意地看着舒言，他脸色苍白如纸，眼里还残留着惊恐，

“现在你觉得，这不是我的错吗？”

你有底气再说一次，不是我的错吗？

十天后

“舒言，舒言，你朋友来找你了。”

舒言妈妈敲着舒言的房门，舒言这几日都睡得不好，但还是起身去开门了，

“妈妈。”

“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舒言妈妈有些担心，她总觉得这十天里，自家孩子怪怪的。

难道是为情所伤？

那个叫罗丽的女孩子，确实漂亮又优秀。

舒言摇头，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齐娜他们身上，他们很焦急。

皱了皱眉，舒言开口了，

“妈妈先去忙吧，我和他们等下有事，会出门。”

“好，小心些。”

舒言妈妈应下，转身回书房继续弄自己的事情。

舒言开门让他们进房间谈，建鹏一进去就忍不住了，

“出事了舒言，糊涂虫和云裳不见了。”

“我们去默默家，阿姨很着急。”

齐娜开口解释，王默和云裳昨晚上就莫名失踪。

他们觉得和那天的幕天阁有关系，就来找舒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