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都慌了,一个叶文曜他们都拦不住,更遑论他还带了侍卫,各个凶神恶煞手里同样拎着棍棒,看着都让人心底发怵。
想复刻昨天的招数也不行,店里只剩五斗米了。
几个伙计害怕的去劝晏梨,“二小姐,叶家人太多了,还都是好手,大丈夫能屈能伸,您就委屈委屈和叶公子认个错吧。”
“是啊,铺子若真被砸了,得不偿失,您要考虑大局啊。”
听到几个伙计的话,叶家兄妹俩对视一眼,脸上浮现猖狂阴冷的狞笑。
所有人都在苦口婆心的劝晏梨低头。
而晏梨却讥诮的朝叶文曜挑衅:“砸,赶紧砸,你要不砸干净我都瞧不起你个孬种。”
满场的人全都震惊了,没想到晏梨竟然这么刁蛮无脑,这个关头还敢疯狂作死惹怒叶文曜。
伙计直接错愕到怀疑晏梨是不是疯了!?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叶文曜脸色阴鸷的可怕,他一挥手,带着人就要在铺子里大肆打砸。
而一旁晏梨慵懒的声音响起,似乎还打了个哈欠,“叶公子抓点紧,等你砸完我就去官府报案,回去记得让你家中清点清点所有资产,可别窘迫到钱都凑不出。”
叶文曜动作一僵,心底猛地闪过惊愕,随即黑了脸寒声威胁,“你以为我叶家赔不起你一间破铺子?”
晏梨听笑了,“这间铺子估价一千两银子,按律赔偿是要翻倍的,也就是你至少要赔两千两,叶家两年的进账都不到这个数吧?”
“而如果我没猜错,叶家最近几个月要么碰上了什么祸事,要么做生意已经赔的血本无归。叶家表面看起来繁荣兴旺,实际早已是外强中干,一团败絮。”
叶文曜悚然一惊,见鬼似的看着晏梨,心底竟无端冒出一股寒意。
这些事叶家瞒的很紧,甚至就连族内大多数人都以为叶家还像从前一样强盛,根本不可能走漏消息。
她是怎么知道的!?
旁观的人一看叶文曜这样的反应,就明白晏梨说的竟然都是对的,非议声在人群沸腾。
晏梨讥笑,对僵着半天都没有动作的叶文曜道:“怎么不砸了,棍子不趁手是不是?伙计来,找几把锤子给叶公子!”
白送钱的傻叉诶,躺着能有一千两入账,就是天上掉馅饼都没有这样的好事。
“是!”
四把锤子扔在叶文曜脚边,似在嘲讽着他的可笑。
叶文曜气得咬牙,叶家鼎盛时期,一年的进账也不过五百两银子,裤衩子都要赔进去。
他要是真给家里闯下这么大的祸,回去后他爹都未必会认他这个儿子。
晏梨冷嗤,“不敢啊?这点钱不会都赔不起吧?那你之前装什么装,原来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废物。”
叶文曜眼睛越发猩红可怖,周围阵阵的嘲笑,让他彻底被激怒,抓着手臂粗的棍棒猛然朝晏梨脑袋砸去。
他速度快到远超意料,动手前又毫无预兆,正常人都反应不过来。
晏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凌厉的暗镖从某个地方飞射而来,伴随一声惨叫,刺中了叶文曜的手腕。
他手一松,棍棒乓啷掉在地上,他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腕咆哮:“谁?哪个孙子敢偷袭你爷爷?”
就在围观的人四处张望,寻找是谁人救的场时,晏梨却是直接抬眼看向了铺子外那辆马车。
那辆尾随她来到铺子,主人却一直不露面的马车。
众人纷纷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跪在马车旁的婢子恭敬地挑开门帘,一位身着银白色鹤氅,织锦云袍的贵公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风度卓绝,令人见之难忘。
晏梨从未见过这个人,但细看对方的眉眼,竟莫名与裴尘寂有两分相似。
男人手握一把白玉折扇,眉宇俊朗不凡,漫不经心的轻笑开口:“好生热闹。”
就在晏梨打量他之时,他也挑眉看向了晏梨。
她下意识别过脸,装作若无其事。
叶文曜憋着一肚子火要发作,却倏然发现男人非同寻常的衣着。
这是只有京城里的权贵们才用得起的织锦缎料,一寸就价值千金,像云江城这种小地方连一匹都找不出来。
叶文曜的气焰顿时湮灭了大半,紧盯着男人问:“你是谁?为何要来搅局?”
“你可以称我一声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