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洲屿点头,“一切如常。”
不料晏梨直接哭出声:“您别听大哥骗您,府上一点都不好,全靠哥哥们硬撑。”
“发生什么了?”老夫人咳嗽着关切的问。
晏洲屿冷厉目光紧盯晏梨,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然而晏梨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哭诉道:“昨夜我在郡府宴会上受了欺负,蕊儿姐姐为了给我报仇,一时冲动去给怡宁郡主下药,郡主失了身又正巧被许多人瞧见,就一头撞死了……”
老夫人睁大的浑浊老眼里满是愕然,“你说什么?”
“都是孙女的错,不然蕊儿姐姐也不会去害死怡宁郡主,”她哽咽着,胡乱抹去眼泪,嘴角努力扬起笑容,却怎么看都很苦涩,“祖母放心,孙女已经和哥哥们商量好啦,等官兵一来咱们府上,孙女就去认下所有罪责,绝不连累蕊儿姐姐和家里。”
老夫人面色已经很难看了,“商量好?晏蕊犯的错,让你一个人去顶罪?”
晏洲屿脸色顿时黑如锅底,眼看兜不住了,他立即为晏蕊辩解:“是晏梨在蕊儿面前哭求她去报仇,故意挑唆,否则蕊儿绝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晏洲屿以为接下来晏梨一定会争辩两句,可没想到晏梨红着眼眶,抽咽附和他的话:
“哥哥说的没错,蕊儿姐姐人真好,那时孙女哭的话都说不出来,蕊儿姐姐问都没问就马上冲去找怡宁郡主了!”
“怡宁郡主终究是可怜人,说来郡主和我的喜好还有些相同,怡宁郡主生前最后喝的那杯茶,和当时孙女喝的那杯,是一样的呢。”
老夫人眸光倏然间一顿,彻底变得阴沉凌厉。
这些肮脏下作的手段,竟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也就这孩子傻,那些肮脏的东西她什么也察觉不出。
“要是当时我没有在蕊儿姐姐面前哭,她就不会为了我行差踏错。”
“孙女犯下如此滔天大错,但哥哥们还是很疼惜我的,仅仅只打我一个耳光,断水断食跪了短短一日的祠堂,和区区三十鞭家法,最后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将我赶出家门,哥哥们真是对我越来越好啦。”
随着她强颜欢笑的把话说完,屋子里突然诡异的寂静了下来。
老夫人苍老面容上阴霾遍布,在动怒的边缘。
向来冷静自持的晏洲屿深吸一口气,才压下上涌的火气。
“祖母!您怎能如此娇惯她?她这么多年待在乡下毫无教养也便罢了,您没看到她白日里诬告辱骂蕊儿时那副嚣张的嘴脸,现下到您面前又装起了无辜,心机如此之深,不严加管教如何能行?”
晏洲屿眼神冷厉偏执,振振有词:“莫说是三十鞭家法,就她如此卑劣不堪的品性,五十鞭都不足惜!”
老夫人脸色喜怒难辨,只是对晏梨道:“小梨先出去,祖母有话要单独和你哥哥说。”
“是。”晏梨听话退了出去。
晏洲屿压着怒火,“祖母……”
“啪!”
又重又狠的一个耳光,直接打断了他所有话。
“老婆子我昏迷了这么多天,你就是这么欺辱你亲妹妹的?”她气得老眼通红,手都在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