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墨玦坠呢?”
冯泗愣住,“墨玦坠?什么墨玦……啊!”
惨厉叫声骤然间划破云霄,这巨大的变故惊得在场众人胆颤心惊。
苏阁主毫无耐心,一柄长剑阴鸷地捅穿了冯泗的腹部,甚至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他一字一句,声音寒戾:“我再问一遍,墨玦坠在哪?”
鲜血飚溅的残忍场面,让众人纷纷脸色惨白,噤若寒蝉,见鬼似的看着晏梨。
谁也没想到,赶来为冯泗撑腰的苏阁主非但没有教训晏梨,反而先对冯泗动起了手!!
晏梨到底对苏阁主说了什么,墨玦坠又是什么东西?竟能让苏阁主当场失控!
晏梨依旧顶着那张乖软纯良的脸,笑容浅浅,“他大概想不起来,提醒一下,就是昨晚我托叶小姐转交给商会的那俩个黑色坠子。”
“也就是,方才晏蕊亲口说,已经被他们扔到江里的东西。”
晏梨意味深长地弯起红唇,视线转移到了晏蕊身上。
晏蕊瞬间头皮一紧,感到了惊慌窒息。
“东西不是我让他们扔的,我只是看到了他们扔。”
“哦,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二哥……”晏蕊用求救的姿态缠着晏璟睿,苏阁主看她的眼神实在是恐怖极了。
晏璟睿脸色一沉,脑子一片混乱。
所有人也都明白了,晏梨竟然敢跟他们玩阳谋!
冯泗艰难地撑着口气,“属下压根就没有见过墨玦坠,这贱人向来阴险狡诈,您岂能轻信她的话?没准她昨夜只是胡乱塞了两个不值钱的东西过来,故意说成是墨玦坠!”
这番话非但没能让苏阁主放过他,反而变本加厉,剑锋在他血肉里残忍的转动翻绞,“她若不是真的见过,她又岂能知道细节?”
墨玦坠这东西,世上知道并认识它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一个阳国的乡野丫头,在此之前绝不可能见过。
因为那是曾经天下间最强的女相师,晏梨留下的遗物。
晏梨死后,她在凌霄国留下的那些产业,大部分被凌霄国的权贵瓜分蚕食。
但都说晏梨生前留下的无价之宝,不计其数。
那些金银俗物被分割完之后,便剩下传闻中能随意改人命格,甚至操纵一国气运的神器。
谁也不知道晏梨把那些神器藏在了何处,或是深山老林,或是水底陵墓,各方权贵不惜代价,花费无数人脉财力,只为寻到一丝线索。
苏阁主也不例外,他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了和那些神器关联极深的墨玦坠,却在不久前不慎失窃,没想到如今再一次出现,竟然被这些蠢货扔进了江里。
晏璟睿额头上冷汗直冒,也明白苏阁主收拾完冯泗,下一个就要轮到他。
他连忙急中生智,“我们事先并不知道那是您的东西!这东西既然对您如此重要,怎么会出现在晏梨手上?想必定是她偷来的!”
偷窃的罪名,可比这要严重多了。
“我既然偷了,为何要遣人归还给冯泗?”
晏蕊咄咄逼人:“那你倒说说,东西你是哪来的?”
她虎视眈眈,就等着抓晏梨的错处。
“自然是从冯泗身上掉下来的,被我捡到了。我倒是想昧下,可又看那东西贵重,怕留在身上惹来更大的祸事,商帮又还在追捕我,所以只能遣人归还。”
晏梨的说辞堪称滴水不漏,她转头对苏阁主道:“你大可以分开拷问昨晚接触过那坠子的所有人,那坠子有什么特征,是真是假,一审便知。”
所有人都心下一紧!
晏梨分明是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苏阁主手段残忍狠辣是出了名的,谁能经得住他的拷问?
此时最为恐惧的还是冯泗,他死死瞪大血丝狰狞的双眼,拼命想要辩驳自己没有偷盗,却出气多进气少,发不出声音了。
苏阁主没有一丝留情地将他踹开,他头骨在柱子上撞碎,不甘的咽气。
商帮的人战战兢兢,不久前他们还小心翼翼伺候着的人,转眼就死的狼狈又屈辱。
谁都知道苏阁主秉性凶残暴戾,阴晴不定,却没想到,他竟然残忍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手下的人也说杀就杀。
可就在不久前,他分明还是赶来给冯泗撑腰的。
这一切的变故,就因为晏梨的一句话……
看向晏梨的那些目光,有仇恨有畏惧,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