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后撤者,就地格杀!!”
连砍七八十人,总算将局面勉强稳定下来了,但这个时候,龙守仁已经冲至阵心,“竖子,受死——”
谢辞驱马上前,弯弓搭箭,对准荀逊的膻中。
旁人将领其实不大愿意沾手这个头功,但有两个人是敢杀荀逊的。
顾莞一直盯着旗台一眼不错,这时候只见一支羽箭势若千钧,“噗”一声,荀逊胸口开出了一朵血花!
谢辞心中含恨,箭矢竟然从前胸而出,贯穿了整个胸腔,将荀逊整个人自马背上射了下来!
刚好摔在龙守仁马下,龙守仁暴喝一声,竖起长戟一挥,“咔嚓”一声胸骨折断的声音,荀逊倒在黄土地上,血泊汩汩,一动不动。
……
这一场除逆之战耗时前后共计三刻。
耗时不多,却一地鲜血。
荀逊伏法后都仍然还有人负隅顽抗,不少大将打出真火气,人马浴血猩红遍地。
但这些都和顾莞干系不大了,眼见那荀逊倒地身亡,顾莞急忙喊:“快,快!咱们快!!”
她和谢辞立即一打马,在混战当中直奔那荀逊。
“是他吗?”
两人一翻下马,蹲下,顾莞赶紧问谢辞。
谢辞搬过荀逊的头粗暴扯下头盔,捧着脸反复看了几遍,侧头,“没错,他就是荀逊。”
顾莞赶紧上前,先按这人的胸口箭刀伤口,接着检测的他的心跳脉搏,手指一撑检查他的瞳仁。
“呼吸、心脏、脉搏均告停止,且瞳孔放大对强光已无反应。”
这方面,顾莞异常娴熟。
且这样的心脏贯通伤,人也绝对不可能再活下来的。现代都没救,更何况是眼下。
所以她非常确定,眼前这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真的死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为之一松。
看来,这是真的了。
谢辞一瞬闭上眼睛,再睁开。
这一刻,他似哭似笑,一直沉甸甸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两分可以称之为悲喜交加的神情。
作者有话说:
哈哈,是与不是,明天确切揭晓了哈!
今天短小一点点,不过明天开始就肥起来!!阿秀摩拳擦掌,哈哈给你们一个超大的么么啾!明天见啦宝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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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竟是如此
谢辞这一刹,悲喜交加,连初冬的日影都觉得分外刺眼,他在悲伤中舔舐伤口这么久,终于感觉这苦也许没原来那么苦。
荀荣弼的藤椅抬着到荀逊尸首侧畔,他驻着拐杖哆嗦着撑着站起,用拐杖疯一样敲打荀逊的尸首,“你这个逆子!你这么不孝不悌的狗东西!!我让你让囚刑老父,我让你伏击兄长谋权上位!你这个逆子,你这个逆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家破人亡的,不止一个谢辞,荀荣弼老泪纵横,自己狠狠摔在地上,谢辞急忙一个箭步扶住了他。
荀荣弼泪流满面,他紧握住谢辞一只手,“舅舅对不起,舅舅对不起你啊!”
哆嗦喃喃,他嚎啕大哭,手拧住心脏位置,疼得佝偻下身体。
谢辞一刹赤红了眼眶,他哽咽着,胸腔将炸裂了一般,他仰起头拼命遏制,大颗大颗眼泪夺眶而出。
冬风萧瑟,纷乱的校场沙尘滚滚,蹄声和刀剑交击的声音终于渐渐变得零星,彻底停了下来。
虽然很悲伤,但此处收尾仍急待处理。
荀荣弼情绪起伏太剧烈晕厥了一次,被按人中紧急按醒,他强撑着吩咐卫兵去了去取了软甲来,勉强支起穿在身上,梳理好了灰白的头发,由卫兵抬着藤椅上了旗台。
新兵心胆俱丧瑟瑟发抖,荀荣弼一句,龙守仁代为高喝一句:“怕什么?!汝等岂和此等乱营顽抗者相类?只要严守军纪认真操演,便是一名优秀的肃州兵丁,自可安然无恙,何须忧惧?”
新兵渐渐平复了骚动,老兵尚还手执兵刃甲胄染血,大家才喘息着,仰视上首。
说到最后,荀荣弼拉着谢辞的手一用力站起来,他用虚弱的声音亲自提声:“这,是我世友之子,李同真。”
他撑着高声:“此次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