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楷叹息过后,不再多言,直接身影动了起来。顿时一连串金色残影划破雪空,一条金色巨龙出现,扬起一双金爪向着白起合扣而去。白起没有留手,弹指一道血气打向李广所在方位并高声喊出“主公”二字后,“屠仙枪”“杀神剑”两道神通不要命祭出抵抗金龙之威。霎时间,雪空之中血金两道光影不住碰撞开来,震动八方,将下方两军将士震死无数。
“主公”二字出口后,尚跃便已会意,当即传令冯唐率军向李广所在杀去。李广亦得白起血气传讯授意,撑着浑身浴血的残躯边退边战。宗艺于战场之间看得清楚,见李广拼尽全力突围后退,哪会就这么轻易让李广得逞,方欲开口下令无论如何都要围死李广时,其四周突然有八道身影好似鬼魅般出现。
“放肆!贼子焉敢!”
“保护上将军!”
仅一轮合击未过,宗艺军便塌了天,没了主心骨。
一刻钟后,当天空一道百丈金剑落下后,白起身影直接从半空中划落在地,其身躯遍体鳞伤无一完好之处,不过尚有一丝气息,显然并未死去。此时,雪空中金龙也没了踪影,尚楷身影从雪空中凝实后,没有直接继续杀向奄奄一息的白起,而是看向了宗艺军车所在处,皱起了眉头。
尚跃见状,即刻传令兵马去救白起。半空中的尚楷感知到尚跃用意后,没有再管战局如何,而是收回了目光,并指金色剑气成形,欲先结果了白起性命。就在尚楷将要动手的这一刻,突然,一股彻骨凉意从其背后生起,尚楷大骇,正欲向身后看去之时,眼前忽多了一抹赤光,不断放大。霎时间,尚楷只觉来到了一处陌生天地,四周白骨累累,就连脚下也是白骨累成的骨桥,桥对岸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美极了,着实太美了!世间一切美词都无法形容其美之万一。男子手中提着一盏孤灯,一盏赤色地白骨拼凑而成地却又浑然一体的孤灯,荧荧烁着微光。尚楷见了那盏孤灯,心神瞬间便被吸引,大喜叫道:“好灯!宝灯!仙灯!”说着脚步早已急速飞动,向着男子手中孤灯抓去。然而就是这么丈宽的骨桥,任尚楷无论如何魂力暴涌,却总是差那么一丝方能跨过。尚楷心中大怒,彻底大怒,魂仙道行生命潜力透支开来后,脚下骨桥终于一跨而过,来到了男子身旁。见此,尚楷大喜过望,正欲一把将男子手中孤灯夺过时,男子忽然开了口,其口中歌声流转,说不出地恐怖又说不出地清和,其歌曰:
人生一世间,白驹过隙远;醒弃人间事,遂从赤松游;凌天履万界,一踏万年休;孤灯照魂归,画舫对天鬼;宝灯非仙灯,鬼灯留名最;鬼谷谁万乘,吾灯名赤松。
尚楷听后,只觉天机中蕴,神智不禁为之一滞。从那抹赤光浮现到男子歌毕,也仅在瞬间而已。就是在这一瞬间,尚楷身影漂浮的雪空高处,画魂之声突然传出:“倘若敢杀尚楷,老画舫再无阁下容身之处。”与之同时,尚楷终于醒了过来,方转身过后,便见到一道无法形容的身影抬手一枪破空而出。这一枪占据了尚楷全部瞳孔,尚楷甚至都没看清这枪身是何颜色,意识便彻底从老画舫天地之内消散,再不存在。
当画魂感知到尚楷魂气彻底从老画舫内消散后,大叫不好,来不及再去责问击杀尚楷的那道身影,直接便于高空之中盘膝坐了下来,魂识出体,使出秘法,传音道:“宝舫仙变,宗门即将破界,师兄请助一臂之力!”这一传音直接跨越数万里,瞬间而至,传到了远在数万里之外的画魄耳中。画魄闻声面色大变,也如画魂般盘膝坐于半空之中,魂识出体,激发秘法后,竟与画魂魂识隔空融为一体,向着天空中一道魂仙才能看到的裂缝,不断打出禁制修补起来。
师兄弟二人修补裂缝之举,老画舫内除一人外,无人能感知,这人便是当初背叛了尚跃的道人申公豹。此时,申公豹的身影距离尚跃所在的战场仅有百里,其道行也在两年间突飞猛进,当看清魂仙尚楷身死和画魂修补裂缝之举后,申公豹嘟囔道:“奶奶的,李广和冯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融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贫道背叛了尚跃,厌子虽说不会管,可尚跃肯定不会放过贫道,贫道还是答应那驭鬼洞之邀,快些离开这老画舫为好。”
尚楷死了,宗艺也死了,加上八月堂刺客不断趁机击杀宗艺军将领之下,宗艺军已经再无丝毫胜算。这一战可不仅仅只是谁胜谁败那么简单,而是天下局势大变的一战。
一日,两日,一月,两月,一年,两年,身在大祝府边境高空中盘膝而坐的画魂仍未起身,仍旧在修补着天空裂缝。也就是在这两年间,老画舫所有人都知道天上发生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