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再说。
瑟濂一边紧紧拿住烧杯,一边注视着李沙,分享着他的迷茫和怀疑。
瑟濂知道,观察星辰确实是极为危险的工作。
因为每一颗星辰都代表着一个世界,很可能生活着其他智慧生物,存在着其他文明,甚至其中不乏具有强大力量神明的直接具象化。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这话放到观察群星的行为上,或许有几分相似。
这个工作危险又庞大,她一个人完成不了,而能帮助她的人少之又少,眼前的年轻学徒行不行呢?
瑟濂还不知道。
但她期待李沙的表现。
而另一边。
3245.0088。
一串数字钻进了李沙的眼中,这是瑟濂的坐标系给一颗星辰的定位。
李沙一下子就恢复了很多。
也许这些星辰上有强大到令人恐惧的存在,确实是他现在完全无法对抗的,但是希望是存在的,它们能够被定位,能够被观察,那它们就不完全是另一个维度的,是能够抗衡的。
能够抗衡。
李沙想到了这里,心中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他迅速把这串数字用羽毛笔记录到羊皮纸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看了一眼沙漏,把时间准确地记录了下来。
看到李沙的动作,瑟濂放松了手中的烧杯。
她在心中暗暗点头,李沙快速看沙漏的动作很得她的心意,坐标和时间对得越准,数据的质量就越高。
她一般是要等到来打工的法师学徒第二次来的时候才会这样要求,第一次要避免所有额外的压力。
又过了一会,瑟濂看到李沙又唰唰地记下第二轮数字,才收回了一部分心思,自己也开始记录了。
不过她的注意力始终保留了一些在李沙的身上。
李沙此时已经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到星辰数据上了。专注能够带来高效。
李沙对着第一个星辰非常顺利地连续记录了四组数据,到第五组开始的时候,李沙感到非常疲惫。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完成这一组。
疲惫并不是瑟濂老师说的危险情况,幻听和幻觉才是。
李沙根据老师的指导,继续记录数据。
当李沙把第五租数据最后一笔记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些奇怪的黯淡斑点,大小不一,有深有浅。
尽管除此之外,他没有看到其他不正常的东西,也没有听到任何不正常的声音,但是李沙还是知道自己该停下了。
李沙放下羽毛笔,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前恢复了正常。
眼前依然是夜幕笼罩,观星台上反射微微的星光照在脸上,他正和瑟濂老师一起奋力工作。
然后李沙决定试试下一个星辰。
李沙还是再次避开了瑟濂提醒的那一个比较近的,然后选了另一边。
这一次的情况一开始没有什么不同,李沙先记下了一个八位数的数字,然后看了看沙漏确定时间。
可是李沙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他的双手没有一点力气,而且颜色发白,又沉又硬的样子。
瑟濂的教导让他没有太过担心。
这只是幻觉而已,星辰的力量很强,看它一眼很可能就会看到不存在的东西,听到不存在的东西。
李沙的双手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两节白色的石头。
这肯定是幻觉,镇定。
李沙告诫自己。
“拉近然后消灭。”
“空间就是时间。”
“时空是最强的力量。”
李沙耳边也传来了声音。
他尽力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就安静地坐好了。
并不算太久之后,李沙就恢复了正常,耳边的声音消失了,他能重新感到自己的双手,也能指挥它们拿起鹅毛笔来了。
天色此时也很黑暗,似乎没有过去多久。
李沙看了看沙漏,进一步确定自己受到的影响时间并不算长,只有几分钟而已。
他舒展了几次身体,确定自己没问题后,就立刻继续工作,想要对得起瑟濂老师给的高薪,甚至把之前丢掉的进度追回来才好。
他又挑选了一颗星辰,记录下了坐标数字,就打算去看沙漏。
然而这一次,李沙发现情况比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