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方扶砚抱头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用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
拳脚还在不断往他身上落,耳边传来东方尚耀,犹如恶魔冰冷的声音:“卑贱的质子殿下,觉得痛快吗?”
“不是很能说吗?求我别打了啊!”
辞方扶砚只觉全身被疼痛包裹,牙齿也因痛楚不停打颤,但东方尚耀的声音,却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的耳朵里。
想听他求饶……
不可能!
东方尚耀觉得这样的辞方扶砚,甚是无趣。
他狠狠的用手推搡辞方扶砚紧紧护住的头,发狠的朝那两个彪形大汉命令道:
“给本世子往死里揍,打死了让西尚国再送一个来。”
“一个弃子而已,给本爷舔脚丫都不配,还敢跟本世子摆脸色。”
“是,世子爷!”
东方尚耀不屑的朝地上,吐了一记口水,瞧着一动不动的辞方扶砚,不屑的讥笑了一声。
敢给他们亲王府乱扣罪名,今天就是他辞方扶砚的死期!
以前西尚国又不是……没有质子死在他们东尚国。
辞方扶砚嘴这么硬……
是时候让西尚国,重新送一个过来了。
而这个辞方扶砚……
等下打累了,再拉去乱葬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算皇帝来了,也拿他们亲王府没办法。
东方尚耀放下狠话后,他明显感觉到踢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加重万分。
痛感如潮水般涌来,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肌肉中切割。
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撕裂般。
疼……
或许这次,他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吧……
辞方扶砚不知自己被打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弱,护在头上的那双手臂,也变得越发的虚软无力。
身上的拳脚还在发狠的踢他,但他早已感觉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前所未闻的轻松。
他这十八年来,活得太累了!
他一直苟延残喘,卑微到尘埃的活着。
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心疼他,只有别人无尽的嘲讽和打骂侮辱。
所有人都拿他打骂取乐,他一个皇子,却比天下的贱奴还要命贱!
他想报仇,他好恨……
这么多年,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只有报仇这么一个嗜血的念头。
而今天,他却要死在自己最痛恨的人的手上,他好没用……
这个人间没有他值得留念的人和事,辞方扶砚自嘲一笑,放下了护在头上的手。
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在他昏厥的最后一刻,眸子里倒映出了一袭绿罗纱裙摆。
又是她……
正在殴打辞方扶砚的东方尚耀几人,没料到会有军队出现在这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两个彪形大汉,直接被士兵压押跪在了地,脖子上还被架上了锋利的刀,而东方尚耀和卫乔一、王麒宇三人,也被士兵围到了一旁。
身穿一袭绿罗纱裙的芙向挽,面色焦急的冲到了东方尚耀等人的面前,当着东方尚城的面,心急的去把辞方扶砚扶起来,让辞方扶砚的头靠在她腿上。
谁都没料到芙向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王麒宇和卫乔一两人,一时有点心虚。
东方尚耀见芙向挽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脸色又黑了一层。
芙向挽见辞方扶砚已经昏厥,她只能用力去掐他的人中。
此时的辞方扶砚浑身脏兮兮的,灰白的衣服还沾上了不明血迹,那张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却印出了硕大又鲜红的巴掌印。
更揪心的是,辞方扶砚的头上,还流着鲜红的血,有的血还结成了块,看着触目惊心。
别死,辞方扶砚!
“质子大大?质子大大,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芙向挽掐了半晌辞方扶砚的人中,辞方扶砚才悠悠转醒。
对上辞方扶砚那双深邃的异眸,芙向挽松了一口气:“辞方扶砚,你还好吗?”
辞方扶砚沙哑着声音,不可置信道:“芙向挽?”
她怎么来了?
芙向挽激动的流出了眼泪,话音也带着哭腔:“是我!是我,别死……”
辞方扶砚没有回答芙向挽,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