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皇上?这很明显是个关键事件,或许还能碰上夕颜。
只是不知道她那边的进度如何了。
她若顺利得宠,此次秋狩皇上大概率会带上她。
要不要去?这对林阮来说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去了,可能碰见夕颜,只要证明她父兄贪污赃款巨大,证据确凿,阻止她盲目复仇即可完成任务。
但也可能遇到宁彦辰,到时候新欢旧爱乱成一锅粥,麻烦。
不去,就只能想办法待在温瑾瑜身边静观其变,毕竟她不能透露剧情,那是犯规的。
她总不能跑过去跟温瑾瑜说,你以前救过的尚书之女进宫当娘娘啦,不久就要联合晋王谋害你,你赶紧想想办法。
林阮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待在温瑾瑜身边固然安稳,但也存在很多潜在危险。
首先温瑾瑜一个看她不顺眼了,赶走她分分钟的事。
其次任由夕颜和宁彦辰等人搞小动作,若是真让皇上起了疑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到时候哪怕温瑾瑜有通天的能耐,他那个死心眼都会慷慨赴死。
如果能一举说动夕颜最好,失败了也还是可以选择planB。
每年秋狩乃皇家大事,天子亲临,皇亲贵胄皆携家眷前往,阵仗极大,林阮想跟着去,免不了从温瑾瑜身上下手。
林阮专挑了温瑾瑜下早朝的时间,早早在相府大门内等着,不怕拦不住他。
红鬃烈马拉着的豪华马车缓缓停下,一只雪白肤色的手拨开门帘,踩着矮凳下了马车,衣袖轻拂,有如流云光彩。
从林阮的角度,雪衣墨发的丞相大人披着一身晨辉,容颜清贵不似人间,缓步走进了阴影里。
温瑾瑜目不斜视,直接忽视林阮走进了回廊,看方向,应当是要去书房。
林阮连忙快步跟上。
“大人,你前些日子让我看的书着实无趣,我可否去你书房再挑些看看?”
几日不见,温瑾瑜仍是惜字如金,“跟着罢。”
温瑾瑜是爱书之人,除却各类文集诗集,偌大的书房里还有研究奇门遁甲天文地理的工具书。
林阮四处逛了一圈,果然发现后面几排架子上放着历年温瑾瑜经手大事的卷宗,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林阮估摸着时间开始找十年前的卷宗,夕颜父亲的案子既然是温瑾瑜一手督察,肯定会留下痕迹。
但这一堆卷宗用的都是繁体字,林阮本就不是个学习好的,只能认字认半边,有些干脆完全认不得,找起来也并不容易。
夕颜原名沈青栀,她父亲自然是沈尚书,林阮尽量只抓关键字看,默默在心里祈祷好运,赶紧在温瑾瑜处理好公务前把东西找出来。
“在看什么?”
林阮找得头昏眼花,根本没注意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随口答道,“沈尚书的卷宗。”
“嗯?”鼻腔中轻哼出来的气声又轻又撩,让林阮忍不住一个激灵。
林阮已经毫不怀疑自己的猪脑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温瑾瑜面前犯蠢。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越过林阮眼前,从书架最顶层拿下一沓纸张,递到林阮跟前,上面赫然是《沈德凡卖官案》。
“看这个做什么?”
林阮大脑飞快运转。
一方面,让温瑾瑜注意到沈尚书和夕颜,正是她想看到的。
但另一方面,她更得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合乎情理,一旦被怀疑,不管是怎样的罪名她都承受不起。
有了!
林阮一张小脸翻脸比翻书还快,秀气的眉头拧起,唇瓣一撅,忿忿不平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个沈德凡贪污那么多钱财,在我爹那买肉竟然还赊账……”
对不起了,我那素未谋面的便宜爹娘!
为了显得更逼真,林阮又加了一些细节,“本来临近年关,爹爹答应带我去买北市的兔子花灯和糖葫芦,谁知道沈德凡突然被抄家,拖欠我家几个月的肉钱都没还……”
若是那一年没买上兔子花灯,后几年就更加没有了。
温瑾瑜记得,次年全国各地就闹起了猪瘟,屠户的日子越渐难过,近几年才好起来。
温瑾瑜一双古井深墨的眼眸看向看向身前毛茸茸的小脑袋,忽然很想上手揉一下。
但衣袖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又忽觉不妥,及时收回。
“他已经得到了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