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啊?让一向沉稳内敛的温瑾瑜都把持不住的娇软小人儿,竟然是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府上小妾?
如此有趣的么?
宁少卿笑意更甚,也不为宁彦辰出头,只玩味地看向林阮,话却是对着温瑾瑜说的。
“瑾瑜,你怎么说?”
温瑾瑜站起身,细心地把林阮护在身后,先躬身朝皇上行了个礼,然后意有所指道:“回禀皇上,晋王骄横跋扈,强抢民女为妾一事已是人尽皆知,微臣以为,晋王即便不能人道,也不该如此糟践那些妙龄女子。”
晋王有隐疾一事众人早有耳闻,却无人敢当面议论,如今丞相大人竟毫不避讳地指责晋王糟践民女,引得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宁彦辰听着那些不算小声的讨论,一张俊脸青一阵白一阵,额角青筋暴起,怒喝道:“本王何时不能人道!”
温瑾瑜眸光浅淡,心平气和道:“晋王能否人道,各位寻他府中小妾一问便知。”
“至于阮阮,她乃是因家人被胁迫而不得已嫁入晋王府,她既不愿为妾,晋王又何必强人所难?”
语毕,不待宁彦辰接话,温瑾瑜又接着宣战,语气温和有礼,却不容置喙。
“不论前事如何,如今阮阮乃是我温瑾瑜的未婚妻子,晋王有任何肖想,都还请过了温某这一关。”
“你!”
宁彦辰气急败坏,他以为,温瑾瑜把林阮养在府里做个宠妾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人看着知书达礼,却能面不改色地做出抢夺他人妾室之事!
一时间,宁彦辰感觉耳朵里听的全是众人的讥笑,他求助地望向龙椅上那人:“皇兄!”
宁少卿扶额,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实在言轻了,他这皇帝也没法断家务事。
沉吟片刻,宁少卿一双凤眸看向被温瑾瑜护在身后的林阮,“林阮姑娘,如今温相和晋王都对你有意,你意下如何?”
林阮站起身,小手挽着温瑾瑜,和他十指相扣,眉眼温柔,“回陛下,我意属丞相大人。”
说完,她还生怕对宁彦辰刺激不够大似的,又补充一句,“民女自小便倾慕丞相大人,还望王爷成全。”
宁彦辰错愕地看向她,横眉冷竖,脸色铁青。
当众被一个小妾下了面子,宁彦辰绝对是本朝第一人。
林阮可不管他怎么收场,把她当替身,就该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宁彦辰拂袖而去,然而那步伐却格外狼狈,丝毫没有身为王爷的尊严。
夕颜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自始自终没有瞧自己一眼,贝齿紧咬着唇瓣,眸中委屈更甚。
他不是最心疼自己吗,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小妾和温瑾瑜争得面红耳赤,却吝啬于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那个小妾,不过是眼睛有几分像她罢了。
宁彦辰走了,晚宴却不得不继续。
“彦辰胡闹,让诸位爱卿见笑了。”
宁少卿笑着缓和气氛,好似全然不在意方才的闹剧。
晚宴正式开始,觥筹交错,众人推杯换盏间,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
不少世家公子今日出猎收获颇丰,精心挑选了或是可爱或是漂亮的猎物,拿出来赠予自己倾心之人。
长公主在席间饮了两杯酒,也差人去提了她的猎物来。
果然如她所言,她今日猎了一只极其威武漂亮的鹰隼。
那羽毛白中带着斑点的隼被关在半人高的笼子里,一只翅膀中箭,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却丝毫不显病态,目光犀利,喙爪锐如铁钩,是训鹰人最喜爱的海东青。
此鹰一出手,便引得众人连连赞叹,长公主猎术非凡,才能活捉这一只强壮的白隼。
长公主红衣猎猎,无视一旁的林阮,直接将鹰提到温瑾瑜面前。
“丞相大人,本宫这只鹰送你。”
温瑾瑜没有拒绝,维持着自己的好教养,“多谢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见他收了,不由得心下一喜,挑衅地看了林阮一眼。
林阮学着温瑾瑜的样子,波澜不惊地回视长公主。
如果忽略她衣袍遮挡下,狠命掐着男人大腿的手的话。
左右不过是个小妾罢了,还是他人穿过的破鞋,等她嫁进相府,不怕治不了她。
没错,是嫁,而不是招驸马,长公主已经对完美的温相痴迷到这种地步。
长公主放下笼子,却并没有离开,按照规矩,温瑾瑜该给她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