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悄悄的叹了口气,嬉笑道:“哎呀,还不算太笨!”
凌亦欢愣在原地,犹如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久久不能从回忆中走出。
荒渊的墨玉姑娘,遗迹的清冷共神,原来,他的每一次心动都只为了一人。
他是奕国皇帝时,遇见的少女是她;他是青韵时,舍命相救的是她;他是玄天紫真王时,心动不已的也是她……
他的月亮,原来,离他这么近……
凌亦欢欣喜若狂,笑得开怀,如同春日的暖阳洒在初融的湖泊,温暖而开朗。
他情不自已,抱住了眼前浅浅微笑的人儿,那个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墨玉姑娘。
墨玉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随后也绽开笑容,“哈哈,小皇帝我们可真有缘啊。”
凌亦欢放开了墨玉,深情的看着那绝色的神女,耳根子不知何时又滚烫了起来,仿佛日落晚霞,晕开好看的红晕。
“你方才说,你是被你母神派来做质子的?”
凌亦欢摸着赤红的耳朵,迟钝的点了点头。
“可我不是将玄武的鳞片给你了吗?你,没有用吗?”
凌亦欢的脸色略发通红,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神女的好奇目光。
“我……我用它换取了做质子的机会。”
“啊?质子要寄人篱下,远离亲友,你为何要如此?”
因为,我想见你呀。
凌亦欢心中如此想着,但嘴上却说得凛然大义,“我的兄长们因母神偏爱,视我为仇敌,我做了质子,或许会让他们放下些执念。”
虽然这并不是他想要做质子的真正原因,可却也有几分真心,若是他做了质子,能够让兄长们放下仇恨,他自然很是乐意。
墨玉闪过一丝心疼,学着汀澜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敢伤害你的。”
凌亦欢眼中仿若盛放着万千星辰,清澈而闪耀,他笑得潇洒,道一声:
“那就多谢墨玉姑娘啦!”
墨玉又开始思索,撇嘴道:“你这个质子身份,不好!”
凌亦欢瞪了瞪眼睛,问道:“那……?”
“不如拜我为师吧!共神之徒,说出去倍儿有面!”墨玉拍了拍胸脯,像是个糙汉子的行为被她做出来,却只有俏皮与可爱。
凌亦欢的脸突然耷拉起来,没有了方才的活力。
“怎么了嘛,难不成你不愿?”
凌亦欢连连摆手,“不,不是不愿,只是……”
“只是什么?”墨玉逼问道。
只是我与你做了师徒,还如何做伴侣啊。
凌亦欢心中如此回答着,眼神躲闪,不敢让那心中的月亮知道自己深藏在心底的情感。
良久,凌亦欢滚烫面色略有和缓,笑得俊逸,跪在地上,行了拜师礼。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墨玉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却没想到他竟来真的。
将他扶起,沉吟道:“你,确定了?”
“能得师尊照拂,亦冰此生足矣。”
被如此意气风发的少年称作“师尊”,墨玉心里满足极了,故作镇定,学着无尘圣尊的模样,高深的点了点头。
“咳咳,既如此,为师自当倾囊相授,全心教你。”
自此后,墨玉收了徒,凌亦冰有了师。可这一神一仙却无半点师徒之感,全然像是两个玩性正大的少男少女,互相打闹逗乐,四处游荡潇洒。
墨玉偶尔会教他些修炼元虚诀的法子和炼丹术,毕竟她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一身的天地之力和已经步入星级的炼丹术,自然也只会给自己这个徒儿教这些了。
可说起来,墨玉还没过万岁,神仙都是万岁即成年,她一个小孩子,又能奢求她教些什么呢?
三十年后
城北月霜落下,花开又一年华。三十年转瞬即逝,今天是九天山而诸神前来参拜羽族族长的日子。
墨玉和凌亦冰偷偷潜入百鸟殿,躲在屏风后,屏气敛息,听着墨清在正殿中与众神仙交谈。
殿内有仙娥伴着钧天广乐翩翩起舞,美妇黛眉微垂,一双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箜篌的旋律,如珠落,如雨打,激昂顿挫,余音绕梁。
那美妇便是山而众神之一的乐神——花琦涟,以音律动心弦,以音律征沙场。虽然修为是山而诸神之中最次者,可论起真正的综合实力,却仅次于青韵。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