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文山找到秋镜衣二人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女子面色倦怠地靠在司空身上,男子眉目如画,外袍松松搭在两人身上,好一幅琴瑟和鸣的落难佳偶。
百里文山面色一沉,也不管仍流着血的左手,直直踩断了石穴门口处,那一堆柴火。
发出的嘎吱声音,吵醒了尚在沉睡的二人。
“子行!”
“容时,总算找到你们了。”百里文山面色温柔,身上衣服残破,一脸狼狈。
“你受伤了吗?”秋镜衣瞧见他流着鲜血的左手,猛地一起身,司空的外袍便从二人身上滑落下来,身侧幽幽转醒的司空,眸色晦暗不明,轻轻地捻起衣服,重新穿在了身上。
“不妨事。”百里文山示意他们向外面看去,“不知是哪个门派,昨夜消灭的大半的妖兽,是以可以看见光亮的。”
秋镜衣闻言小心翼翼地走出石穴,果然,虽然天空仍旧是雾蒙蒙地一片,但好歹可以分清白昼黑夜了。
“已是第二日午时了。”司空走到秋镜衣身边。
“不错。”百里文山用嘴撕扯下一块布条,方才想起来止血。
“我来吧。”秋镜衣接过布条,蹲下仔细地为他绑了起来。
看不出司空面上的表情,“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闻言秋镜衣也好奇地抬起头。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百里文山掩面轻咳了一声,“是公羊婉婉告诉我的。”
“公羊婉婉?”司空皱了眉头。
“她绝不可能如此好心。”秋镜衣将布条打了个结,起身严肃地对司空说,“石妖横行,她是如何保得自身安全,又能准确知晓你我二人藏身之处?想必妖兽一事,与她兄妹脱不了干系。”
想起公羊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秋镜衣就直犯恶心。
司空星眸之中不禁流露出赞赏之色,“不错,正是那二人手笔。”
“吱吱”自外飞回来的重明,赤目一闪,给三人重现了方才自己所见的画面。
只见公羊兄妹二人,手执黑色布袋,沿着林中小路及水源附近,全都撒上了白色的粉末,二人身上却是各自一个明黄色的符咒口袋,牢牢挂在腰间。
百里文山垂眸道,“可他们又是如何知道你二人的具体位置呢?”
司空手一挥,重明便乖乖地回到了他的肩上,“这也是我疑惑的点。”
“就算他兄妹可以引得石妖发狂,但却是没那个本事操纵石妖,为其通风报信的。”秋镜衣摩挲着下巴,正色道,“除非是……放了什么追踪之物。”
她忽然想到入瑟罗门后,公羊婉婉反常的求和之举,神色一凛。
“会不会是那时……”
“瑟罗门前……”
秋镜衣与百里文山同时想到了一处,异口同声道。
司空微眯了眸子,想到自己躲开她的事情。
找死,当着自己的面算计秋镜衣。
“可是,将我送来与你们二人一处,对公羊兄妹看似并无好处呀。”百里文山疑惑道,“若是想趁机除掉你们,把我送过来,实在并非明智之举。”
司空轻蔑地瞟了自说自话的百里文山一眼,“若是他二人觉得一个书生,并掀不起什么风浪呢?”
百里文山紧紧咬着牙根,面上强颜欢笑,倒是忘了自己仍在伪装。
“趁着天亮,我们还是先出去寻找进山的入口吧,总是在外圈耗着,反倒容易被石妖白白拖垮的精力。”
说着秋镜衣三人便朝外头走去了。
经过一日一夜的厮杀,赤色的土地已被鲜血和绿色粘液污染的越发妖异,在昏暗的天幕之下,让人仿若置身冥界鬼蜮之中。
秋镜衣在神女第一日的教习中,就偷偷查探到了祸烈山内地图,是以此刻带领司空和百里文山,朝着与地面上脚印相反的方向前进。
看着越来越干净的地面,以及逐渐变少的脚印,百里文山不禁有些疑惑,“子行并非怀疑容时,只是我好奇,为何正确的进山之路,反倒妖兽与人的踪迹变得更少了呢。”
“你们早知祸烈山乃是一座活火山。”秋镜衣停下脚步,面对二人开始耐心讲解,“但可知道为何近百年来,赤化之地都平安无事?为何众人如此尊崇山神?神器又为何会藏身祸烈山中?”
“本县主倒不知,容时如此博学多才,连我都未曾听闻的赤化秘辛,姑娘倒是打听的一清二楚。”
未等二人对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