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一种慢性毒药,需要服用连续服用剂量,才可以达到根深蒂固的毒性,但是……”鬼车的九个脑袋一起无力地垂了下来。
“以主人现在体内的服用剂量,已经不需要再……有人投毒,也……”
他说到最后,隐隐有了哭腔。
司空攥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用力,面色发白。
反倒是真中了毒的秋镜衣,一脸无事人的模样。
“哎呀,都干什么做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秋镜衣嗓音本就柔软,此时更是有意放低,听到耳朵里,似水般清澈动听,“别听鬼车这么说,总会有解药的,不是么?”
“对!对,肯定会有解药的。”情绪激动的流风,都没发现,自己的噤声术已经被解开了。
“秋姐姐?”汝嫣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鬼车眼神中闪过一丝飞快的厌恶,看见正对着自己招手的秋镜衣,刚想化作一缕红光钻进去,却忽然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怎么了?”秋镜衣有些着急,毕竟汝嫣怜是仙界中人,而且并没有在祸烈山同他们一起,此时见到鬼车,指不定会上界怎么说。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秋镜衣不愿意看到鬼车被重新封印回去那座不见天日的祸烈山,更何况现在那里早就已经没有了需要看守的神器。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也没办法,秋镜衣就是不愿意把鬼车的安危,拿来赌。
“这个味道……”
敏锐的司空,一下子就理解了鬼车没说完的意思,转瞬间,心里就有了思量。
“你先回去,我们想办法。”
鬼车不再多言,他相信这个男人。
“秋姐姐?”
敲门声再次响起,过久时间没人应答,已经引起了汝嫣怜的怀疑。
秋镜衣和司空交换了一个眼神,清嗓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那边汝嫣怜就推门而入。
三人的眼神齐齐盯着她,发现她手中竟然是空无一物。
心下不禁有些失望。
“主人,就是这个味道!”鬼车激动的声音在秋镜衣灵台内响起,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秋姐姐,你醒了啊。”汝嫣怜嘴上关心着她,眼神却是落在坐在她床上,二人相隔很近的司空清身上。
秋镜衣努力地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是呀,我也才刚醒不久。”
汝嫣怜紧张地绞着手,眼神飘忽不定,“方才你晕倒的时候,真是吓死妹妹了。”
司空道:“衣衣的年纪比你小,论着若是论这声妹妹……”
汝嫣怜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等司空清继续说下面的话,连忙道:“是我唐突了,思虑不周,秋姐……妹妹,莫要放在心上。”
秋镜衣其实心里不大在乎这些七七八八,只是司空替她说话的时候,心里很是受用。
因着听了方才鬼车的话,连云流风此刻对着汝嫣怜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怜儿有何贵干?”
汝嫣怜被云流风上下打量的眼神伤到了,咬了咬唇,但面上仍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只是过来关心一下罢了。”
秋镜衣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几乎是同时间,和司空对视一眼。
汝嫣怜,那碗“私心”给秋镜衣熬煮的补药!
秋镜衣垂下眼眸,心中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种种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实在让她无法不怀疑这个人。
只是……真的会有人,把坏事做的这么明显吗?
汝嫣怜看了面色复杂的秋镜衣和司空清,瞬间心中一窒,明白过来。
但仍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在秋镜衣晕倒的那刻,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所有的痕迹已经被消除殆尽了,绝对不会被人抓到一丝一毫的马脚!
“今日,可还有……”算了,秋镜衣话到一半又吞了下去,想到汝嫣怜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给自己下毒,肯定并非是什么愚钝之辈。
若是真想从她口中套出一些什么,想必是要花些心思的,不急于一时。
秋镜衣抬眸,眼神中已经不见了那些复杂的情绪。
轻声道:“可还有,昨日的那碗鸡丝粥,刚醒过来,肚子有些空。”
汝嫣怜微微一怔,旋即面上摆出得体的笑容:“自然是有的,我这就去煮。不过……艾千公子,方才已经过来催过了,要我们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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