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好上的时候杨嘉渟会到他的住所玩,后来是偶尔住一两天,现在基本都是同居在一起的状态了,杨嘉渟只有在两人闹矛盾的情况下才会回宿舍住。
戴宇南记得俩人第一次闹矛盾的时候是因为“肥团”。杨嘉渟是声乐社团的,每月都会有演出。那天她准备好了第二日的演出服,并叮嘱戴宇南把演出服罩起来挂好,他也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可结果“肥团”还是闯祸了,它看上了演出服上的流苏和羽毛,暗地里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给得逞了,衣服被撕扯得不像样。杨嘉渟生气地收拾东西回了宿舍,当天他发了好多消息打了许多电话她都不理他。但到了第二天她主动找到了他,让他保证再也不犯这种错误然后原谅了他。
走着走着,戴宇南就回到了住处,他拿出钥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误以为自己进错门了。
他的这个房子是一套大开间的公寓,进门的右侧是一体式鞋柜,左侧是卫生间。往里走是开放式小厨房,墙壁和过道的一半做了一个两人座的吧台。再往里走就是沙发和电视组成的客厅,客厅和房间之间是由一面玻璃隔开的。
此时他的小公寓里一地狼藉,破败的外卖盒,洒落的食物,溅到各处的汤汁,奶茶的纸杯子落在了“肥团”的窝里,沙发上还有面筋。
戴宇南着急地唤:“嘉渟,嘉渟”。
他越过那些脏乱,快步走到房间,他看见杨嘉渟正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嘉渟,你没事吧?”他晃了晃她的肩膀。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忽地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担心地看着她。
猛然间,杨嘉渟从床上一骨碌地站了起来,她指着戴宇南的鼻子,“没事吧?!你居然还问得出没事吧?!你自己去看看你给我买的什么东西,面筋吧你面筋没加辣,土豆粉吧你土豆粉也没加辣,奶茶呢,奶茶你居然没给我去冰!你明明知道我吃的什么口味,你给我点这样的我怎么吃?!我饿着肚子我怎么复习!”
戴宇南愣愣地看着她,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杨嘉渟拿起床上的枕头往他的身上打,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打一下喊一个字道:“你、让、我、怎、么、吃!”
她双手不停地挥动枕头,“工作工作没起色,让你考级考不过,现在还被调去当什么档案管理员!只是让你点个外卖而已,连这个都做不好,你说,你能干什么!”
等杨嘉渟宣泄完自己的情绪,已经筋疲力尽地坐下后,戴宇南才缓缓起身,他沉默地把屋里的卫生清理了一遍,然后给她做了一碗辣的肥牛汤面放在了吧台上。
他来到卫生间找肥团,不经意间瞥见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凌乱和,眼角红肿。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洗了把脸,把肥团带到客厅,给它喂了生骨肉。
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开门,走出公寓,关门。
戴宇南走到楼下的便利店,给自己拿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和五瓶酒,颓然地来到了学校不远处的公园。他逛了逛,便停在了一个滑板区附近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四周不少人正在滑滑板,他从袋子里拿出打火机和香烟,点燃了一根,抽了一口,“咳咳……咳咳咳。”
戴宇南拧紧眉心,又试着吸了几口,而后把烟熄灭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