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两个原本摞放整齐的保鲜盒被李尔扫下了桌面。
张兴不知道他大晚上的发什么疯,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
“你要是遇到什么事你就说,别这样。”她试着软下来。
但他显然是不领情,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她不想和他耗下去了,绕过他就上了二楼的卧室。
他越想越气。
昨晚看她一脸笑容,高高兴兴地包着饺子,以为是早上煮给他的。
结果中午看到她把那几个保鲜盒都拿给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当时和她一起去挑选伴手礼的时候碰见的。
两个人难舍难分的样子实在是让他觉得火大。
他快步上了楼,让她起来说清楚。
“你现在是打算抱着前金主和现金主左右逢源是吗?”
虽然听不懂他说的左右逢缘是什么意思,但金主这个字面意思张兴还是懂的。
“你有什么话最好给我一次说明白!”
张兴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握拳,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的皮肤。
当他提到中午她去见院长的事情时,她放松了拳头,冷笑了一声。
他就这么看轻她的。
“怎么?”她忽然仰起头看向他,“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我再怎么左右逢缘也只有左和右,李公子呢?”
李尔死死地盯了好一阵她的脸,然后一言不发地下楼。
巨大的关门声响起。
他走了。
留下一室的静谧。
她知道现在的他怒极了。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知道,如果他发着脾气,那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他不说话了,那就真的是踩到他那条线了。
她是可以解释的,但她不想解释。她就是想激怒他,看他就这样离开。
他的话虽是气话,但同时提醒着她,无论在谁眼里,她只是被金屋藏娇的那个。
好在她硬气,没有要过他一分半子,不然,她怕自己再也挺不直腰杆了。
是她把事情推动到这一步的,主动总比被动好过一些。
后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天晚点时候,等他上班了,去那儿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一些日用品就算了,但她的工作硬盘和一些资料本子还在那儿,肯定是要拿回来的。
第二日她向卫总监请了小半天的假,九点的时候过去李尔的住处拿东西。
平时他很早就出门上班,这会儿人应该是不在的。
犹豫了一下然后输入数字密码,咔嗒一声,门锁打开了。
他还没有换密码。
轻轻地把门关上。还未转身她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带着些香甜。
是女人的香水味。
张兴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
刚来到客厅,她便看到一个高挑的女人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女人看到张兴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无所谓地擦着自己头上的湿发。
这时李尔也从浴室的方向走了出来,上身一览无遗,下身裹着同样的蓝色浴巾。
张兴站在那儿,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良久,张兴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过来拿回一些东西。”
“嗯。”
她飞快地走进电竞房,出来然后进入卧室,心里默默数着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卧室那张床单上凌乱的被褥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迅速扭头走了出去。
“东西我都拿好了,其他不需要了,你丢掉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