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转?
“你对我好冷漠,我想进你公司都不行,你开开后门怎么了?还让我求来求去的,你说,你是不是直男,就是那种自己事业有成,可以在外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还要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当好家里的管家……”
黄行衍眉头一蹙,刚要说什么,却见少女蹙起了眉头,露出凶凶的模样威胁道。
“我告诉你,做梦。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你出轨一个,我出轨一双!”
“盛南!”黄行衍急促而带着薄怒的声音传递过来,盛南却痴痴地笑了。
“垃圾出轨男我才不稀罕。”盛南凑过去,猝不及防地在黄行衍的侧脸上啄了一下,“但我知道你不是,你是一个在关键时候能把持自己的人。”
她搂着他的腰身,发丝蹭了蹭他的脖颈,还主动献吻,黄行衍刚刚强逼下去的热意,又蹭得一下涌上了头顶。
他……有时候也不见得能在关键时候把持得住!
“同样,在我喜欢上你之前,我也不会稀罕任何其他男人,哪怕他们比你嘴甜,比你会哄人,也不会像你那么凶巴巴。”盛南说着,又亲了一下黄行衍的鼻尖,“阿衍,你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公司里的那些年轻女孩天天看着你,怎么把持得住?”
一股热意袭来,黄行衍怕自己没把持住,轻轻推开她,转身端起一旁的冷水灌了几口,大概是动作急了,微微呛了一下。
刚才不觉,现在觉得一股热意直冲头脑,细思一下,可能是今晚的汤有问题。
“阿衍,你怎么了?怎么咳嗽了?”盛南突然惊呼出声,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受伤地看向他,“血!”
黄行衍怔然地看着自己,又看看盛南,“血?”
盛南伸出手,擦了擦黄行衍的嘴角,“你咳血了,是……是转移了吗?”
咳血,是不是肝癌转移到肺上了,一般癌症转移的话,生存的希望就会急剧下降,黄行衍他……
盛南无意识地擦着本不存在的血,她着急又心疼不已地道:“这血怎么擦都擦不完,阿衍,求你,别咳血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如同被什么狠狠击碎,在夜色中显得虚弱无助,不像她平时那般狡黠中带着小强势。
“会好的,相信我,一定会好的,会的,一定会的……”她双唇和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黄行衍眸色幽深,全身如同被火烧一般,残存的意识在她的破碎哀求中,逐渐回归。
他死死地拢住她的身子,似要将她按入他的身体里,五脏六腑都在为她的失常而痛苦。
“乖,醒醒,我没事。”他的声音异常地低,低得仿佛那声音从地狱里传出来。
她却置若罔闻,双手胡乱地捧着他的面颊,“阿衍,你痛的话,就咬我吧,掐我也行,你的痛可以冲我发泄的。”
她伸出手臂凑向他的薄唇,“没事的,我不怕痛,你咬吧。”
这些年,黄行衍早已练就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心绪都不会被随意扰乱,可看着盛南的病越来越严重,他仿佛落入了沙堆,越挣扎越是陷得深!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说了这么多,他都不理她?
盛南委屈地咬着唇,用一副极度受伤的表情看着黄行衍,眼睛逐渐变得湿漉漉的。
癌症后期疼痛难忍,黄行衍明明已经很痛了,却一直忍着不说,前一秒吐血,后一秒擦掉血,就冲她笑,还说这种痛,不过如此。
癌症的痛,怎么可能是不过如此呢。
连上过战场负过伤的老兵都挨不住,更何况他?
是人就会痛的啊。
哪有什么例外?
怎么办,她什么忙都帮不了,只能看着他痛,看着他生生受着,看着他笑,还要回应他一个笑,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
“盛南,盛南,盛南!”黄行衍在她耳边呼唤。
盛南的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周身一会儿被火焰包围,一会儿又被冰雪笼罩。
她又在咬嘴唇了!
黄行衍的心脏被揪着痛。
迷茫之中,一道身影突然笼罩过来,她的唇被人死死地封住,盛南费力地掀开眼皮,看了好久,才看到男人捧着她的脸颊,轻轻的如同羽毛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冰冷被一股热意带走,一把火在心里越烧越旺。
是他,是黄行衍。
冰封的心脏被春水化冻,她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