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身体不好,还要打起精神来管理后宫。
后宫里那一群不安分的后妃们,什么勾心斗角,暗藏阴毒的事不胜枚举,知道母妃身体孱弱,她们连鸡皮蒜毛的事都要闹到坤宁宫找母后评理。
甚至刚侍寝的后妃,还上未央宫来显摆一番。
只是因为母后的善良大度,不予理睬。加之父皇的纵容,她们才那么肆无忌惮的放肆。
不然,年纪轻轻的母妃怎会药石无医......
宫灯华明,星夜阑珊,数名宫婢列队款款,或手捧朱盘,或手持彩灯,迤逦而行,穿过长廊与花木,入了一座宫殿。
殿内点着灯火,亮如明昼,青花海水纹香炉中燃着香,冷香淡淡,轩窗大开着,微凉的夜风将袅袅熏香吹得飘摇不定。“皇上,娘娘请移步去膳堂用膳。”朱嬷嬷一声禀报,瞬间又把陈潇拉回现实中来。
宫人们悄没生息,鱼贯端上膳食。
崔芯先给两个孩子净干小手,再把他们抱坐在身边,奶嬷嬷也各自蹲在她们的小主子旁边,仔细给他们喂膳食。
正中白色青花瓷缸里摆着一道清蒸桂花鱼,四周环着野菌菇老鹅汤,莲子炖野鸭,肥鸡豆块,宫保鸡丁,八珍豆腐等,外围则是一些凉菜,诸如蕨菜盐水鸭,玉带勾肴,莲子酿藕等还有五六样各式点心,总共二十几样。比在北戎时的膳食要来得丰盛也精致。
富贵人家都是讲究的个食不言寝不语,钟鸣鼎食,世代簪缨之家更是如此讲究,遑论皇家?
席间只闻镶金玉著汤勺声,陈潇在北戎养成的习惯是不喜人在旁边伺候。
因此,都是崔芯挑他喜爱的食物送到他面前的粉彩瓷碗里。
膳罢,宫人们鱼贯端来嗽嘴汤,净手铜盆,擦嘴的锦帕......
待到陈潇起身,出了膳堂的门,元宝公公这才躬身凑到身旁低语道:“皇上,崔大人跟蒋大人求见。”
“嗯?”陈潇挑眉道。
他们二人此时进宫,怕是有大事发生。
原因呗当然要是问题不严重,明日早朝禀奏或是上个折子就是。哪还用晚间急呼呼的进宫来?
“走!”陈潇捞起袍摆举步往坤宁宫外走去。
崔芯带着一双儿女稽首:“臣妾恭送皇上!”
宫人们更是跪伏在地:“奴婢(奴才)恭送皇上!”
小皇子陈景被奶嬷嬷扶着小身子跪在那儿,瘪了瘪嘴,他好想跟之前一样,爹爹每次用完膳食后,都是带着他跟娘亲一起去院子里消食,跟他说会话的。
崔芯看着远去的帝王身影,知道陈潇往后会跟她远走越远,不可能待她跟从前一样......
吃独食吃得太久了,是时候放下心中的情情爱爱,要为子女撑起一片天!
想到这,心中一片明朗。
······
先帝惠安帝薨的那日,琮王爷陈煜衡立即传信下去,着亲信赶紧把隐藏在京郊附近两万私兵迅速进京,好举事逼宫。
他知道儿子陈熠暂时是赶不回来,到时候自己先登基为帝,待几日后儿子归来,他再退位为太上皇就是了。
奈何,琮王爷如意算盘打得是啪啪响。
派出去的亲信杳无音信。
心急如焚的琮王爷接二连三派人去送信都是石沉大海。
琮王爷知道完了。
泄密了。
他还以为被陈瑞给看出端倪,被他给牵制住。
最坏的情况就是他潜伏在城外的私兵被陈瑞给无声无息地剿灭了。
如此,情况不妙。
保全儿子的性命为首要。
琮王爷唬得一激灵,立即派亲信去给儿子递话,叫他别着急赶路,在半途等待。
只是,任琮王爷跌破脑袋也想不到,拦截他传信的人竟是他好女婿好外孙。
他们父子俩不但拦下传信的人,不仅如此,还把他筹谋多年,费经心血,殚精竭思的私兵收编过去为新帝陈潇所用。
琮王爷知道真像后如一剑截心,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陈潇登位后,倒也没追究自己的这位皇叔有不臣之心。
第一嘛是双方未动兵戈,也算是没撕破脸皮。
二来嘛,琮王爷谋逆是准备从陈瑞手中争皇权,再说,他自己亦是如此。
三嘛有那么丁点是看在魏家父子的面子上啰。
因此,新帝登位的第六日,便发了道圣旨,挑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