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臣妾委实热得吃不消,便使了人去取些冰。谁道那宫人说如今取不了冰,怎么也不肯给。”
崔芯未置一词。
但觉一阵恶心,今儿膳食也觉无味,人也没了精神。
这感觉太过熟悉,嗯,待明日把范御医叫过来请个平安脉吧。
因而,看着面前的杨昭仪就像看一个不相关的人在叽叽喳喳的,烦得很!
杨昭仪看向崔芯又道:“若是为了臣妾倒也罢了,只是皇上乃龙体,天热,不能扰了皇上休息。”
未央宫内安静得很,这话可不像是来求皇后做主,倒像来示威的,且不说这几日皇上不是宿在他的寝宫长清殿,就是安置在未央宫。
她这是急了?
来找本宫示威借口也太烂了,真是被家里宠坏的傻货。
五月份就热得要用冰,那六七月大暑的日子,岂不要睡在冰窖里去?
崔芯笑了笑,道:“妹妹,如今还没到用冰的季节,没想到你倒是用上了。这宫中自有规矩,纵然是我也不能免。”随后,看着手指甲上刚染上的猩红蔻丹,不紧不慢道:“皇帝跟本宫生活多年,本宫竟不知他还未到大暑日,竟是怕热用上了冰?”
“嗳?昨日圣上宿在这里,没见他说嫌热?应春,你可是跟随皇上十几年,皇上有这样子的习惯,五月分就开始用冰?”
“禀娘娘,奴才未知。”公公应春躬身回答道。
崔芯话音刚落,便见那杨昭仪脸如火烧。
既羞愧又恼怒,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倒崔芯跟前:“臣妾有罪。”
崔芯早在杨昭仪进宫时就知道她的德性,是个被父母宠爱的不知天高地厚,蛮横的大小姐。
只是,不知为何,皇帝已经点了她,崔芯也只能照办,把她选进宫来。
她这是因为被帝王承宠两次,自持在帝王心目中的分量,目中无人,得意起来。
甚至连中宫皇后也轻视起来。
哪成想,帝王只纳妃的几日去了后妃处,这些日子都不见帝王的身影。
哪怕她去御书房门前送糕点,在皇帝来后宫必经之地等候,都未成碰到。
因而,她今儿胆大妄为起来,依仗着帝王之前的宠爱,
也难怪她嚣张,自从进了后宫以来,皇帝临幸后妃,只宠幸了她跟范充媛二人。
且,帝王只去范淑媛那儿一宿......
这不明摆着,皇上对她另眼相看吗?
更遑论她爹爹乃尚书之职,这崔芯是个没爹的孤女,没人给她撑腰,得罪她怕什么呢?
这才有了她假借冰块的事,来皇后面前示威。
崔芯也没为难她,只是如今没到用冰时节,除非帝王开金口,冰政处才会打开冰窖去冰块出来,不然,任谁去冰政处也不会给你冰块的。
······
这宫中什么事都瞒不过正德帝。
他正好要问问崔芯对于越州那儿府邸的意见,夜里宿在未央宫中,与崔芯道:“芯儿,明日就是端午节了,后日夏将军就要离京回北戎去了。”
“呃?夏将军这才成亲还未十日就要离京?想来她那位新婚妻子定是不舍。”崔芯同情道。
心中嘀咕,皇帝这猛然给她说起夏将军的事,蹊跷得很。
陈潇躺在床榻上,曲起一臂撑着头,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一边拿起她一缕柔顺的乌发绕在指尖把玩,一边说道:“夏将军此次回北戎是带着新婚妻子一起去的。”
“哎,只是北戎风沙大,这夏将军到了那儿不知把他妻子安顿在哪儿,可不能耽误军务。”
第239章 喜脉
崔芯眯着眼睛,心道:能安顿哪儿?还不跟当初的她一样,安顿在边疆后方的越州城呗!
难不成跟那些大老爷们一起待在军营中住帐篷里?
咦?
皇帝这会儿提这干嘛?
聪明的崔芯只能想到是一个原因,伸出手来,把头发从陈潇手中解救过来,侧过身子道:“皇上,不若把越州城的帅府赐给他们夫妻住吧。”
横竖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去了......
眼见陈潇眼眸亮了起来:“只是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芯儿你费心打理出来的,特别是那一院子的桃树。”
是啊,崔芯喜爱桃花,也爱做桃花饼,桃花酒,更爱吃酸酸甜甜的桃儿。
因而,成亲后去了北戎那儿的越州城的帅府里时,每到春季她都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