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云蒸雾腾的群山内,连绵的白云在山中如同海浪翻腾,久未停歇,极为壮观。
群山之中,最高的一座名为云中山,在其山腰处,一座寺院静然而立,在云雾之间隐隐若现,仿若飘渺仙境,成了这山间一处景色。
寺院檐牙高啄,错综廊回,在古香古色的朴素之中透露出一股威严,青瓦红砖上,满是沧桑岁月留下的痕迹,庄严肃穆的大门顶部,‘云中寺’三字遒劲有力的刻在红木匾额之上。
时近黄昏,从山上流下的水流流经云中寺两旁,形成的小瀑布不断的传来清越的水声,让这云中寺越显得静谧祥和。
寺院后方的山体之上,一道略显瘦弱的身影坐在一块平石之上,透过云雾揽视着整座不时被云覆盖的云中寺,其周围时而围绕翻涌过来的白云,伸手便可触及。
昏黄柔和的阳光随着时聚时散的云层,在山间犹如金笔不断挥洒,不时会有些许金辉落在那人脸上,仿似在白皙的脸上笼上金纱。
这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僧袍却是留着一头长发,略显俊逸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眉头紧皱犹如刀割,使其露出一股忧郁与痛苦的气息,双目无神的看向远方。
似是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这少年喃喃轻语道:“不知有多少人,这一生都过的云里来雾里去,活得不清不楚,最后犹如飘渺清云般消散。我终究也会如此吗?每每脑中浮现出那奇怪的记忆画面,总是头痛欲裂。”
他摇了摇头,自笑了一声站立起来,转身看向身后。
眼前,乃是一面石壁,依山髙沿而上,没入云层之中,几条相互间距的粗大绳子,不知从何处垂落而下,看上去似乎是在钢铁链外缠上藤条而成的。
此时的少年,包裹在朦朦胧胧的云层之中,自然是向上看不得太高,可是他却知道,眼前这石壁,其实乃是一座大佛像的肚皮部分。
若是这里的云全部都消散,就可以看到,佛像高近百丈,以山而雕,仅是个手指,就已经有着数人的高度。佛像背后是庞大的山体,在其应该出现的双脚位置,正是云中寺的所在。
佛像一只手掌立在胸前,一只手掌五指朝天向前推出,显得壮观肃穆,无形中散发出的淡淡的威压隐匿在云中,使得常人察觉不出。
这佛像看上去,仿若是守护云中寺的存在。
大步走到石壁底下,身旁的云随之涌动,带起一股湿气,而少年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
伸手抓住石壁上的凹陷处,少年深呼一口气,目光陡然变得坚毅,口中说道:“最后一次了,这一次,定要上到顶端。”
原来他竟是要攀爬这佛像,虽说这佛像在经历了不知多少风雨之后,表面已经不再光滑,满是坑坑洼洼,手脚灵活之人倒也可以攀爬,可是要爬到顶上,没有一定的实力,是绝无可能做到的。
在一旁的绳子,该是让攀爬之人往下返地所用,只不过这可保证不了多少的安全。
只见得少年手脚并用,灵活攀动间,迅速的朝上而去,不久便爬到了十数丈的高度。看其熟练程度,显然是经常的在此攀爬。
又向上攀爬了二十丈,少年的速度缓了下来,停顿了一次。如此的高度,少年脸上平常,心中却是有些害怕,虽说旁边有着绳子的存在,但若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转眼之间,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少年的身影停在了八十多丈的高度,距离顶端——佛像的头顶,已经只剩下了十几丈的距离。
此时的他,体内经脉不断的流转着一丝丝淡白色的灵气,滋养着他的身子,消除着他的疲劳,然久而久之,灵气变得越来越少,已经是不足以抵消他身体所产生的疲劳。
到了这高度,似乎已经达到了少年的极限,此时的他几乎像是趴在石壁之上,一点一点的往上挪,汗水已经浸湿了全身的衣衫,手臂与脚都是开始了微微的发抖。
每上升一丈左右的高度,他便要停下来休息一下,以保证自己不会脱力,但在这样的高度上,支撑着一个人所需要的力气也着实不小,这般的消耗,逐渐的让他手脚开始发软,精神开始晕眩了。
这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甩了甩头,将脸上汗水甩落,也压下了一些精神上的疲惫,少年做了几个深呼吸,向下看去。满眼尽都是云,倒是消减了不少的恐惧。
自嘲的笑了笑,少年轻声说道:“命化八重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啊,连攀爬这佛像都是不够。若是换成他们来,说不定早已登上了顶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