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一天冷的不寻常。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风似乎就没有停过,吹过我耳边呜呜地响。
我左手撑着雨伞,右手理了理围巾,让它能盖住自己的鼻子和嘴。
天空此时是白茫茫一片,雨丝如同银针一般,风一吹,即便是撑着雨伞也会斜斜地飘进来。还好,只是小雨。
快要走到校门口时,前面有一对男女同学,在同一把伞下,男生撑着伞,女生突然发出惊叹,“下雪了!”
“真的?你别是认错了吧?!”她身边的男同学不可置信地说。
我心里也正暗暗惊讶,江城这样的城市,下雪估计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起码我出生到现在,是没见过下雪的。
“我真没开玩笑!你伸手看看!”女生让男生把手伸出雨伞。
男生乖乖地伸手,然后带着惊喜的语调说:“真的啊!虽然只有很小一点,但真的是雪!”
我顺着他们的声音抬头,果然有细细的雪顺着雨丝飘下来,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而且,有点像头皮屑。
但总归还是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雪。当我看到雪花真正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还是有些惊喜的。
“我还以为雪真的像照片上看到的雪花那样呢……”男生还在喃喃自语。
我悄悄绕过他们走进校园,路过教学楼时,我一边走,一边也偷偷伸出手,感受雪花落到手中的触感。
虽然落在手中的感觉和雨打在手上的区别也不大,但也算是和雪亲密接触了。
没想到上了几节课后,我开窗,发现外面的雪已经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了,雨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停了,太阳慢慢探出头来,增添了一分光芒,大地像是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地毯,闪着银色的光华。
大课间时,班里不少同学都跑出去看雪了,更有甚者跑下去堆了个小小的雪球来,老师虽然看见了,但也没有指责什么。三中很多老师也是江城本地人,他们或许也没见过雪。听老师说,上次江城下雪还是十年以前。
我看着旁边的张晓瞳,两周过去,我们班又进行了一次座位大挪移,现在她来到了我旁边。
她还在专心致志地写题目,似乎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雪打动。“你不出去看雪吗?”在她写完一页题目后,我轻轻问她。
“其实有点想看啦,”张晓瞳绕着头发,不好意思地说。
“但我又会跟自己说,没关系啊,我现在努力学习,大学去了北方别的城市,冬天一定也是能看到雪的。”
张晓瞳慢慢地说着,但眼里满是光芒。
“你想去北方的城市?去哪里啊?”我好奇地问道。
“燕城。”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小时候其实一直在燕城生活,然后是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才转到江城的。”
“哦……也就是说其实你是燕城人?!”我先是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惊讶地问道。她点了点头。
我震惊了。事后一想,她确实没有江城这边常有的口音和腔调。“那......那你有那里的房子......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她。
“诶嘿,其实是有的。”张晓瞳冲我吐了吐舌头,有些俏皮。“哪天拉你一起去燕城玩,到时我做东道主。”
“好啊好啊。”大课间结束了,我转回头,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张晓瞳居然是燕城人。
她是首都人诶!首都诶!
但张晓瞳还挺低调的,我估计班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班主任。
我这时转头,看到她在桌角上写着她的目标院校:燕城外国语大学,燕城师范学院。
我突然又想到了贺宸衷。统考完了紧接着就是校考,前两天我刷到公众号,燕城传媒大学已经要开始初试了,虽然是笔试,但也还是很重要的。
放学后,我问贺宸衷,燕城传媒大学是不是要开始初试了。
今天居然下了一整天的雪,世界在今天像是变成了白色。地上蒙上了一层雪,走在地上咯吱咯吱地响。
“你怎么知道的?消息还怪灵通的嘞。”贺宸衷又在啃苹果,含糊不清地说。
“初试考文化课,我还得再看看,写写以前的题目什么的。”贺宸衷把苹果咽下去,“它居然不考数学,唉。”他装作叹息,“又要开始背书了。”
我看着“居然不考数学”的消息框,不觉有些汗颜,如果是在漫画里,我现在脸的右上方已经冒出三条黑色竖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