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似乎完全听不懂李元春的话,她只是抱着自己的胳膊不断的发抖,像是被吓傻了。
李元春看着月如那没出息极了的模样冷笑一声,“还在这愣着做什么?滚出去。”
月如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她连忙退出了房间,但是还捂着自己的下巴。
现在已是深夜,月如有些困倦了,尤其是经历了刚刚的惊吓之后,她的身体更加疲惫。
外间有专门给守夜婢女准备的小榻和被子,月如脱了鞋躺上去,她的下巴上还残留着红色的指痕,看着十分凄惨可怜。
但月如是个乐观的人,她想,至少比昨晚一直跪要好,今天还能有个地方睡。
很快月如就睡着了,她这一觉睡得很沉,但睡到一半她就感觉到有人在喊自己。
月如不想起来,但是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必须起来所以还是睁开了眼,她一睁眼就对上了问柳的脸。
“月如赶紧起来,该伺候少爷起床了。”问柳压低着声音,表情很是焦急。
月如眨了眨眼,神智终于回笼,她立马从床上起来。
月如起来之后发现外面根本还没有天亮,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要开始服侍主子了。
问柳心疼月如,怕月如又被泼了一身水,就没让月如去端水给李元春洗脸,而是让她帮李元春穿衣。
月如端着托盘,里面装的是李元春今日要穿的衣服。
此时李元春还在床上,两名侍女分别将帘子拉开,李元春身着白色中衣,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
李元春是有点起床气的,每天早上都摆着一张臭脸,惹得一屋子的人都战战兢兢。
李元春起身,他一扫眼便看到了月如,心情总算好了点。
“还愣着做什么?”李元春变脸变得极快,脸色一下子就又沉了下去。
月如慌忙上前,她拿起衣服要帮李元春穿,但李元春看着还是个半大少年,实际上身量已经很高了。
月如就算垫着脚,想给人把衣服穿好也有些难,但李元春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让月如不得不把事情做好,免得又受罚。
李元春知道月如给自己穿衣很吃力,但他巴不得月如出错,所以是一点腰都没弯,还站得笔直。
月如帮李元春将一身绛红色的衣袍穿上,鬓角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李元春甩了甩袖子,嫌弃道:“一身臭汗,离本少爷远点。”
月如立马后退了两步,和李元春拉开了距离。
李元春神色莫辨的看了一会月如,随后才移开了视线。
李元春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要去国子监学习,这也给了月如不少喘息的空间。
半个月转眼就过去了,月如一直呆在李元春身边服侍。
被李元春刁难挑刺已经是日常了,好在李元春虽然脾气差,但对月如最坏的也不过是之前让她跪了一夜。
即便是洗脚那日,李元春也没用力,不然以他的力气,月如非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不可。
月如适应良好,仿佛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李元春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即使是私下里月如也不会跟别人抱怨。
月如就待在这方院子里,哪也不去。
别的丫鬟向往外面热闹的集市,总是打听最近出了什么新式的胭脂水粉,想方设法的跟着采买的嬷嬷出去见见世面,但月如从来都不去凑热闹。
月如安分到可以说是无趣,空长了张漂亮的脸,内里空空,叫人多跟她说两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
但问柳对月如一如既往的好,还总是给月如带些好吃的,月如这些日子脸色都红润了不少,身上也多了点肉。
但这样安定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天气渐寒,李元春不用再去国子监了。李元春这一闲,倒霉的就是月如了。
果不其然,月如被李元春呼来喝去。无论月如怎么做,李元春都不满意?。
李元春很矛盾,见不到月如他不高兴,见到月如那张脸一直在他面前晃,他一样不高兴。
李元春根本就不怕冷,而且就算要暖脚,暖炉和汤婆子显然更好用,但他偏不,偏要让月如用自己给他暖脚。
月如自然是不会拒绝李元春,实际上她也没有权利拒绝李元春的要求。
月如跪在地上,跟那天晚上一样脱掉了李元春的靴子,但这次她不是放在水盆里,而是放在自己的怀里。
月如个子不算很高,人也很单薄,想把李元春的脚完全包住就有些困难,她只能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