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好多了,可是你的脸怎么还是那么红?烧还没退吗?」他说着,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同时也摸摸自己的额头。
她羞怯难当,却不敢避开,怕他知道她的心虚。
没一会儿,他放下手,纳闷地看着她,「没发烧呀……」
「呃……」她的脑袋飞快地运转着,拚命想借口,「大概……大概是刚刚退了烧,所以脸还有些红……」
他没有怀疑,信了她的话。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她赶紧点头,然后趁着他转身倒水时,偷偷地吁了口大气。
好险好险,差一点被捉个正着!
在他转回来前,她又赶紧恢复原来微笑的表情。
「喝口水吧。」他坐到床边,把杯子递给她。
「谢谢。」她慢慢地啜饮着,顺便利用时间整理自己的心绪。
「小玉……」风玄煜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你的心情……还好吗?」
沈凡玉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举杯饮尽,然后才开口。
「我已经想开了。」她放下茶杯,淡淡一笑,「虽然不可能完全不在意,但是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又何苦困住自己、为难自己呢!」
「那就好。」他露出安心的笑容。
小玉毕竟是小玉,和一般的姑娘大大不同!既坚强又乐观,既率真又开朗,不会别扭的钻牛角尖,也不会只想着依靠别人来安慰。
但,望着恢复精神的她,为何脑海中仍挥不掉她那日脆弱的身影?
再次肯定她的坚强之后,他似乎更怜惜她隐藏在坚强后的脆弱,心中的异样感受未减反增。
为什么?
他暗暗问着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
休养了两天,沈凡玉便完全康复了。
当那两名仆妇再度说要和她换工作时,她没有拒绝,一是不想拖累风玄煜,二是受不了河水的冰冷。再洗下去,就算有药,他们俩的手只怕还是会废掉,就让专家去做吧。
这几日,趁着还没下雪,太阳又还算暖和,冰戏团的人都忙着晒东西,棉被、衣服、鞋子……全都被摆在水井旁的空地上,用竹竿晾着。
既然不洗衣服,晒东西就成了沈凡玉主要的工作。比起洗衣服,这可是一件轻松又愉快的差事。
看着一排排展开的棉被和衣物,她露出得意的笑容,转头对搬着一篓鞋子走来的风玄煜说道:「看,很整齐吧。」
「是不错。」他放下竹篓,回以微笑。
「是我晾的,当然不错罗!」她得意的一笑,眼尖的瞥见竹篓里的东西,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是冰鞋。」
「冰鞋!?」
她眼睛一亮,从竹篓里拿起了一双鞋,仔细地端详着。
那双冰鞋似乎是由动物的皮制成的,摸起来有点硬度,但又不会很硬,铁制的鞋底则比平常的鞋子厚上几分,还有特殊的凹槽和孔洞,只是没看到冰刀。
难道古人的溜冰鞋是没有冰刀的?那要怎么溜?
她皱着眉想了想,不一会儿就明白了。
冰刀当然是有,只不过现在拆下来了,等要穿时才会装上去。
「冰鞋呀冰鞋,我们这算不算他乡遇故知呢?」轻抚着那双冰鞋,沈凡玉叹了口气。
「小玉,你怎么了?」见她神色有些郁闷,他的心情也跟着不好。
「没什么,只是看到这双鞋子,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她淡淡一笑。
「是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望着他盈满开心的双眼,她点了点头。
「在我的故乡,我是一个滑冰选手,每天都要和这样的鞋子为伍。」她晃了晃手中的冰鞋,「为了要有好的表现,一双好鞋子是必须的。所以我现在一看到这双冰鞋,就不由得想起了过去。」
「滑冰选手是像冰戏团团员那样的人吗?」
「有点像,但是不太一样。我不会像他们那样表演杂耍,只是一个人独自在冰上,呃……算跳舞吧。」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又问:「你是不是还很想当滑冰选手?」
她沉默了片刻,轻轻应了一声。
「我七岁开始练花式滑冰,每天除了上学和吃饭睡觉的时间,其它时候都在练习;没有时间玩乐,也没有时间交朋友。所以有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当一个滑冰选手!」顿了一下,她放下冰鞋,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