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年多时间,他想跑应该还来得及吧?
若是跑了,摄政王千军万马,要追杀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即便他是王牌特工,也抵挡不住没日没夜的追杀逃亡。
况且就算摄政王放过自己,皇帝面子搁不住,定会天涯海角搜捕。掘地三尺,都会把他找出来。
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不过是早死还是晚死的区别罢了。
自古以来皇权和相权便是此消彼长的。他势力渐大,皇帝忌惮他,才想着靠赐婚掌控他。
如今赐婚对象换成了摄政王顾北辰,想必正中皇帝下怀。于皇帝而言还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他和顾北辰不对付,朝野上下都知道。
明明知道他是信口胡诌,皇帝非但不戳破,还将错就错地赐了婚。
说皇帝没自己的小算盘,江枫眠真不信。
“还不如戳破我,给我治个欺君之罪,死了一了百了。好过每天都得死几亿个脑细胞。”江枫眠无力地吐槽。
“首辅大人,莫要想不开,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大人的话怪怪的,可九卿还是劝慰。
“皇帝如今越发忌惮大人,他或许从未真心信任过大人。”含星欲言又止。
江枫眠明白他们的意思,这个皇帝猜忌心太重,并非明主。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是自古以来谋臣的宿命。
难道他也终将难逃一劫吗?
福兮祸兮,福祸相依。或许这场赐婚会是他的转机?
皇帝忌惮他,更忌惮摄政王顾北辰,因此才毫不犹豫地给他们赐婚。
赐婚看似一箭双雕,可以让他和顾北辰鹬蚌相争,最终皇帝渔翁得利。
可某位著名的政治家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让皇帝白捡便宜?
若他和顾北辰联手把皇帝拉下来,换个人做皇帝,或者直接让顾北辰做皇帝。
到时候尘埃落定,再让顾北辰给自己写个和离书。
他不就自由了?
到时候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江枫眠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自由的大门正在朝他缓缓敞开。
异世走一遭,江枫眠算是明白诗人为何说:
爱情诚可贵,真理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如此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几日。
摄政王府里顾北辰坐在书桌前,看着手里的密报若有所思。
他回京后暗中派人调查了江枫眠近年来的所作所为。
一桩桩一件件,明面上看确实是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构陷忠良无恶不作。
活脱脱地就是皇帝养着的一条疯狗,皇帝指哪里就咬哪里。
可细查下来,他却发现有很多可疑之处。
那些真正被处死的人虽然罪名是构陷的,但都是罪有应得。
但一些忠臣良将却并未被处死,大多都流放宁古塔,或者发配边疆,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清梦,消息可靠吗?”
顾北辰不是怀疑自己属下的能力,而是与传闻相差太大,让他不得不怀疑。
“属下刚开始也不敢相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多方对比后确认消息准确无误才敢送到王爷手里。”
清梦满眼笃定,十分相信自己的能力。
“属下也私下走访,多方打探,消息都能一一证实。”星河恭敬地补充。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本王的这位便宜王妃不简单啊。”
顾北辰眸子里满是笑意,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第二日早朝,江枫眠和顾北辰依旧是最后两个到场。
其他官员以他们为首,分成两列站好。
皇帝一到,众人刚磕头完,户部侍郎刘序秋就哭喊着求皇上做主。
皇帝皱着眉头:“刘爱卿痛哭流涕的,所为何事?”
刘序秋跪在地上,剜了京兆尹府李泽川一眼:
“臣要状告京兆尹府李泽川,身为父母官却不作为。
我儿被歹人残害数十日,凶手却依旧逍遥法外。”
皇帝的目光落在京兆尹府李泽川身上,语气不善:
“朕听闻近日京城接连有人遇害,还都身首异处,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有此事?”
京兆尹复李泽川跪下,小心道:
“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