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浔夜阑再次伸手摸向顾北辰的脸:“我带你一起走,如何?”
偏头躲开伸来的手,顾北辰似笑非笑:“走去哪里?”
浔夜阑看着这不达眼底的笑意,打了一丝冷颤:怎么会这样,顾北辰不是被自己的摄心术控制了吗?
虽疑惑,但还是回道:“自然是回南疆。”
“怕是回不去了。”顾北辰接了一句。
“嗯?”
浔夜阑意识到不对劲,蓝色的眸子温柔地注视顾北辰,朱唇轻启。
还没等她开口,顾北辰就毫不留情地扯下纱幔上的珍珠弹向她的双眼。
“啊!”
浔夜阑吃痛地捂住自己血淋淋的双眼,痛苦地倒在床上。
“你……”
浔夜阑表情狰狞又扭曲:“早知道就不该心慈手软,一刀了结哪里还会有这些事情。”
“哈哈,蠢女人。”
顾北辰戏谑一笑:“还真以为人人都会拜倒在你的狐媚之术下,哪来的自信?”
“你一直是装的?”浔夜阑终于回味过来,“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不骗你,又怎么知道你的目的?”
“知道我的目的又怎样?”浔夜阑美丽的脸上流淌着两条血泪,“江首辅睚眦必报,现如今你们已撕破脸,他不给你使绊子就不错了。”
到时候边境一开战,摄政王功高震主。只要江枫眠稍使手段,那人便能巧妙利用让顾北辰悄无声息地死在战场。
届时大家各取所需,只要没有顾北辰的长安军,晟东王朝不就如软柿子一个吗?
顾北辰俊美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拉下去废了手脚筋脉,关进水牢里审了后再扔回去。”
阿眠估计很生气,他得赶紧想办法哄哄。
顾北辰正要去首辅府邸,清梦便慌忙送来一封信:
“王爷不好了,边关传来消息近日接连被偷袭损失惨重,应该是城内混进了敌国探子。”
“损失如何?”
“这些人手段极其低劣,我们折损了几千人马,将军们已经是焦头烂额请王爷速回边关。”
顾北辰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和纠结,这是她从未在王爷脸上见过的。
清梦着急道:“军情紧急,请王爷马上动身。”
如果是从前,顾北辰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马而去。比起歌舞升平锦绣繁华的京城,他更爱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的塞外。
“你们先行一步,本王随后赶上。”
“王爷,如今京城恐怕也不安全,你不能孤身犯险。”清梦不肯顾北辰单独行动。
“如果不去,本王上了战场也无法安心。”
见王爷心意已决,清梦不敢再多言:“王爷保重,属下带人先行一步。”
顾北辰打马朝首辅府邸疾驰而去,一路人巡逻城防兵道:“什么人,站住!”
“找死吗?不知道京城晚上宵禁吗!”
宵禁后人都不能跑,居然还有人胆大包天纵马奔跑,简直太岁头上动土!
“想活命就别耽误本王时间!”顾北辰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摄政王饶命!”巡防营的士兵纷纷跪下不敢再阻拦。
首辅府邸江枫眠并未睡下,而是独自站在院子里出神。
月落梧桐枝,寂静的夜里冷风传来皇宫里悠长的钟声。深色的天空,一轮孤月向大地倾泻寒霜,又清又冷。
清秋的夜是真的凉,江枫眠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他什么时候开始怕冷了呢?以前训练时大冬天,他都能在雪地里赤身打滚的。
从地宫落水开始,顾北辰好像就总是担心他受寒。总喜欢让他披件狐裘,以至于他都开始怕冷了。
江枫眠自嘲地笑了笑,眨眼间他来这儿快一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这半年多好像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好像又什么也没发生。
伸出手,看着月光落在手上,可一抓却什么也没有。
“教官,要回去吗?”旃蒙出现在江枫眠身后。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何干?”旃蒙耐心道,“我们本就不属于这里。”
江枫眠有些烦躁:“你先去睡,我考虑一下。”
见教官神色有些松动,旃蒙不敢逼急了,转身离开了。
“出来。”江枫眠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