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都没找寻到霍天罡的下落,南疆的使臣也喋喋不休一直讨要说法。
朝堂上江枫眠冷笑道:“摄政王和你们南疆公主一见钟情是众人亲眼所见。
如今南疆公主身受重伤,我们晟东摄政王不知所踪。本首辅没找你们兴师问罪,怎么贵使还有脸来找本首辅要人?”
“那我们太子死在晟东,即便凶手是霍天罡,他也是你们晟东人,不需要给我们西凉一个说法吗?”
“谁都知道霍天罡是太子近侍,况且霍天罡在晟东被朝廷江湖追杀,不大可能听命于晟东人。
或许是有心人利用霍天罡挑拨西凉与晟东关系?”江枫眠意有所指,“保不准你们西凉也有人不想让太子活着回去吧?”
“首辅大人这话未免有挑拨之意,我们西凉自是上下一心。”
江枫眠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面露不悦:“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各位使臣若是无事就尽早离开。
免得本首辅改了主意,到时候想走怕也走不了了。”
禤棋信挑挑眉:“如此一来便没本皇子什么事了,我们北厉今日就启程回去。”
送走各国使臣后,边关传来异动。小皇帝看着边关的奏折,神色晦暗不明。
边境西凉驻军往前移动了三十里,平南王的军队却无任何表示。
南疆边境也不稳定,最近有一小波人来阆州城内打闹抢劫,濮阳王也没任何动作。
长安军不在他的掌控之下,濮阳王和平南王他也未必能牢牢掌控,这个皇位他坐的并不安稳。
“各位爱卿如何看?”高位上的小皇帝问众人。
兵部尚书出列中气十足道:“我晟东王朝不惧挑衅,若他们狼子野心何妨一战?”
户部尚书有些担忧:“上半年水患国库空虚,下半年只能休生养息。若要开战,恐怕会力不从心。”
“那就失了骨气,去割地求和吗?”
“与其割地求和赔钱送美人,还不如把这笔钱用来招兵买马。”
各位大臣争论不休,正在此时户部侍郎躬身道:“皇上不必烦恼,边境有摄政王的长安军在。”
呵呵,这群人现在倒是想起摄政王,想起长安军来了。
距离顾北辰在城门外被刺杀后不知所踪,已经过去数日,朝中无人过问。
现在敌国逼近,边境战争一触即发时,倒是想起摄政王来了。江枫眠冷笑一声,众人便沉默下来。
“尚书大人刚还说国库空虚,难道长安军都是神仙,不要吃饭不要军需?”江枫眠淡淡道,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这些年来朝廷任意克扣长安军的军饷已经成了习惯,刚开始还会做做样子拨点银两,后面便干脆不给了。
那位江枫眠掌权后曾暗中资助过一些,不过都是九牛一毛。他也不敢公然挑衅皇上,毕竟羽翼未丰要低调行事。
江枫眠今日是把这事挑到台面上了,原来那位有所顾忌,他可没什么好顾忌的。
各位大臣都缄默不言,这首辅大人不是应该跟摄政王撕破脸了吗?
怎么还向着那人?
小皇帝挑眉道:“爱卿真是心胸宽广不计前嫌,有你是朕之幸事。”
江枫眠轻描淡写道:“臣与摄政王私下是有些恩怨,但那是个人私事。国事大于私事,是为臣者本分。”
晚上首辅府邸江枫眠接到下人来报,解世子已经乔装易容后安全离京。
过几日等贺兰缺伤好了,将其送回边关,局势便能暂时稳定下来。
只是不知道顾北辰如何了,京城至边关一路,道阻艰险且长,他又是否能安全到达?
千里之外的顾北辰一路被人追杀,随行暗卫已经伤亡一半多了。
深夜锦西边镇的一个破庙里,顾北辰一行人暂时在此处落脚。
一行人身上几乎都挂了彩,破庙外大雨滂沱,像是生吞了日落,再将星空活剥。
庙内好不容易点燃的火堆在狂风怒吼下忽明忽暗,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注定今夜不会太过安静。
“王爷,先吃点东西垫垫。”清梦在替顾北辰包扎伤口,星河将干粮递过去。
“王爷可在担心首辅大人?”见顾北辰没有吃东西,清梦问道。
这一路走来,顾北辰沉默寡言,眉宇间总是笼罩着忧愁。
“京城想必也是乱成一锅粥了,别说遮风挡雨,本王连陪在他身边都做不到。”顾北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