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顾北辰弱弱道,一双丹凤眼有些委屈又幽怨地看着江枫眠。
旃蒙看两人两个样子,赶忙收拾好东西就跑路:“你们有话好好说,我先不打扰了。”
江枫眠见旃蒙走了,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一只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地面。
沉默的空气中充满尴尬,令人窒息。时间似乎也停滞在这一刻,所谓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吧。
“扑通”一声,江枫眠抬头,就见顾北辰竟然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江枫眠坐着纹丝不动,“皇帝都不跪的摄政王今个儿下跪,是想折我寿?”
“阿眠,我……”
顾北辰有些痛苦又纠结:“这几天我很矛盾,既期待你追过来,又怕你追过来。
如今见到你,我很开心也很满足,可更多的是害怕。”
“怕我走不出这雨林,死在这里?”江枫眠脱口而出。
“阿眠,你总是如此不避讳。”顾北辰有些无奈,他真拿这人没办法。
“你知道我怕什么吗?”江枫眠幽幽地看着顾北辰,像是要把人看穿。
顾北辰沉默,他还真不知道江枫眠怕什么。
这人好像总是无欲无求,像是游离在这世间高傲的魂。
江枫眠叹了一口气,眼睛有些水雾:“我怕自己明明有能力救你,却白白地错过了。
要是这样,我一辈子都会恨死自己。
你以自以为是的方式爱我,自以为是地认为给了我安稳。
却从来没有问问,我要的安稳是什么。”
江枫眠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颤抖,静静的看着顾北辰。
“阿眠,别哭。”顾北辰感觉自己的心就像碎成一堆的瓷器,“我就是个傻瓜,总惹阿眠难过。”
还不待江枫眠说话,帐篷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两人立马朝骚动处赶去。
河边,士兵们围在一起,一声声惊呼声响彻天际。
江枫眠和顾北辰赶到,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河边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河水都成了鲜红色。一个士兵掉在河里,岸上的士兵手拉手的在拉。
“放开!”江枫眠呵斥,可没人把手松开。
江枫眠抽出顾北辰的配剑,一刀将岸上人的手臂砍掉,众人目瞪口呆。
只见河里的人和那条断臂眨眼间就消失,不过一会儿几具骸骨在河水里若隐若现。
岸上的那个士兵捂着流血的断臂,表情痛苦。
“将他带下去包扎。”顾北辰严厉的目光扫视众人,“怎么回事?”
“大家有些饿,看到河里有鱼,就想抓些鱼来吃。”
一个士兵小声道,“哪知道刚跳下去眨眼间被咬了,岸上的兄弟就去拉,结果七八个人都接连掉河里。”
“阏逢没有跟你们说过,雨林里就连一滴水都能要人命?”江枫眠有些生气。
“阏逢大人说过,可大家伙太饿了。”一位士兵说了一句,又偷偷地瞧了一眼顾北辰,继续道,
“这一路走来也没遇见什么危险,就想着是不是忒小题大做了。”
真是无知者无畏,江枫眠冷笑一声:
“你们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有猎人给你们带路。否则不出一个时辰,就得命丧雨林。”
士兵们脸上都有些不以为意,好像江枫眠在夸大其词。
顾北辰正要出声,江枫眠拦住:“想吃鱼对吗?”
士兵们没说话。
江枫眠幽幽地指了指远处几百米外的一棵巨树:
“上面有一条花斑蟒,这种蟒蛇全身都有毒,顷刻间便能杀死三个成年人,有没有人敢抓过来?”
三百米外的地方有一条花斑蟒?
士兵们伸长了脖子望了望,有几个视力好的有些惊讶:“确实有巨蟒。”
“旃蒙,给我把巨蟒带过来。”
“是,教官。”旃蒙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星河有些担心,赶忙跟了过去。
一棵古树上,一条肥大的花斑蟒盘在树根处,瘫着身子像是在睡觉。
打蛇打七寸,旃蒙掏出匕首就扎向蛇的七寸。
盘在树上的蛇瞬间吃痛,挣扎着血盆大口就要咬人。
旃蒙又朝巨蟒的眼睛刺了一刀,吃痛的巨蟒疯狂的甩尾巴,想把身上这个不速之客甩下去。
旃蒙借机跳下来,朝江枫眠在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