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赫连城挑眉,冷声笑道:“我看你程家怕是不满于此罢!”
“草民,不敢。”程景寒一字一顿答道。
赫连城甩袖,负手身后,眉目间满是睥睨天下的威仪与高贵。
“北昭的皇商,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荣耀,你竟是要弃若敝屣?”
程景寒仍是那样的姿态,那样的话语:“草民不敢。”
赫连城深吸了一口气,是要压下心中那股怒意:“你可知,这样决定的后果?”
后果他自是知道,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这样拒绝圣意呢?
若非赫连城忌惮他程家在商界根深蒂固,不可轻易动得,否则,他程景寒怕是在此刻,就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趟浑水,他终究是要踏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时机成熟了,他自会前来。
待他前来,这个长安,便再难得安宁了。
回到渝州程府,已是翌日清晨。
程景寒还未得休憩,便有管家将一封信件递上。
“公子,这是昨个儿夜里送来的?”管家解释道。
程景寒略有些困倦,接过之后便蹙了眉头,问道:“送信人可有说是何人带来?”
管家想了想,摇头叹了一口气:“并未。”
程景寒点点头,便拿着信,提衣摆踏门而入。
原先,他是要将这信给搁一搁的,可是他看着这薄薄的信件,脑海中登时就浮现了燕飞飞的面容。
这封信,可与她有关联?
程景寒顿了一顿,便是将封口处撕开,将里面的信纸轻轻取出,缓缓展开。
越看到最后,他的脸色竟越发的苍白。
而当信纸轻飘飘落于地上时,他的衣摆亦是匆忙拂过桌案,下一刻便是阔步行了出去。
“来人,备车!”
果真是她,果真是她有危险。
再次坐到马车上,程景寒眉头紧蹙,眉间深深的褶子连他也未能察觉。
那一日他醒来,却是在他们所定下的那个酒馆,可是与他一道的燕飞飞竟是不见踪影。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去的,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一切只觉恍然。
荣桓他们也不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欣喜的同时,又生了几分对燕飞飞的担忧。
这几日,他们也在不断寻着燕飞飞的踪迹,他们去过那片山林,但□□夫妇却是不见踪迹,更别说能得知燕飞飞的下落了。
如今,他终是得知了关于她的蛛丝马迹,任是如何,他也不能放过。
信上说,要让他孤身前来,到相约的十里香,谈一下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