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
程景寒看着她眼底的那个自己,只觉得她眼眸中盈盈流溢的柔光,似化成了一叶轻羽,拂过他的心间,带过一阵酥麻的悸动,乱了他的气息。
这样的感觉,毕生以来,从未有过。
他一向冷静自持,未曾想到了如今,竟险些自乱阵脚。
程景寒微微垂下眼睫,别过了眼,想要掩去他眼底流露的那一份不自在。
也正是此时,薛泽山撩帘而入,打破了他自觉的僵局。
“阿芜。”见薛平芜已然苏醒,脸色也不复先前苍白,薛泽山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坐至榻边,细细端详着她,欣慰唤道。“好在你没什么事。”
程景寒在他进屋时便是起身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眸深处是如同往常般温润清雅的笑意。
只是渐渐的,他的眼睫微扬,眸光流动间,又停留在了眼眸弯弯的、薛平芜的身上。
待他察觉到自己的这一不当举动时,薛平芜已然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眼向他望去。
眸光相接的这一刻,程景寒的心中,似有微光倏然燃起。
因为有杨志忠给的解药,再加上近些日子的细心调息,薛平芜的身体底子好,很快的,她便是能下床了,恢复成她以往那般闹腾的样子。
再过几日便是初一大过年的日子,程府上下也开始忙活起来,有了一丝丝过年的热腾气。
而薛平芜这病也是好的及时,一下床就能跟着管事的东奔西跑,没个安定的时候。
不过每次她一出事,都是很能坏事,故而这还没让她开怀多久,她就被人嫌弃了,继续开始无所事事如同瘫痪的颓废日子。
“唉。”薛平芜手执一支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腊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棠溪眼观鼻鼻观心,在心里暗暗地为她记下这第六十三次叹息,仍旧默不作声。
可薛平芜却是非要让她发话了:“棠溪,你说我爹和子书哥哥他们近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呢,一天到晚连个影子也找不到。”
棠溪摇头,答道:“不知。”
听到她的这个回答,薛平芜不由得再次吐出一声叹息。
这个日子的天气依旧是夹杂着寒气,以往恍若碧玉的湖面,已是结成一池寒霜,透彻中又带了几分迷蒙。
薛平芜坐在池畔,弯起的手肘撑在膝上,托腮望着远处的一片雪景。
她怎么觉得,还是春来之日最为明媚。
姹紫嫣红,暄妍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