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揽过一片空无,这让他不由得一愣,冷了眉眼,顿了顿之后亦是缓缓占了起来,与她相对而立,四目相视。
薛平芜难得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她福了福身,只道:“民女这还有事,先行告退了。”说罢,便是要从他的身侧绕过。
然而赫连城却没准备就这般轻易放过她,在她与自己擦肩之时,便是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让她再难挪动寸步。
“跟朕回去。”语气强硬,没有给她半分商量的余地。
薛平芜并未抬眼看他,只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前方,良久方才说道:“这里便是民女的家,陛下是要让我归去何处。”
“自是我们未来的家。”赫连城绕到她的身前,微微垂眸,定定地看着她。
薛平芜紧抿了唇,道:“民女与陛下,断不会有任何的未来可言。”说至此,她只是掀眸看他,眼底是如深潭般的毫无温度,“早在当初,我们便已是恩断义绝了,如今我与你,也再无任何的情意可言。”她复又垂眸,看向他紧捏自己手腕的手,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还望陛下,好自为之。”
这些话说完,她便是从赫连城的手中挣脱,欲要远离他。
赫连城就这般任她的裙角,柔柔地划过他的掌心,割过他的心口。
而此时,一把温润若风过竹林的声音响起:“陛下何故亲自来临?”
赫连城闻声抬首,见着的便是程景寒将薛平芜护在身后的情景,不由得拧了眉头,眼底也似是因这纷扬细雪染上了一层寒霜。
他侧了身,与他相对而视,冷声唤道:“程公子。”
程景寒闻声,唇边依旧噙着浅淡的温润笑意,可眼底却是绝不退让的决绝坚定。
他转身过去,双手轻轻按在薛平芜的肩上,音色轻和温柔的好似三春的溪水潺潺:“阿芜,你先回去。”
薛平芜擦过程景寒的肩看了看不远处的赫连城,而后又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他,轻轻颔首:“嗯。”
她一步一回头地远去,眼底似有担忧。
只是赫连城不知,她如小鹿轻灵的眼眸里流露的,究竟是对何人的担忧。
当他又转眸看向程景寒的时候,眼里竟是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杀气。
可程景寒心思缜密,已是将他和薛平芜的过往猜透不少,自也不会漏掉现在的这不寻常处。
“陛下,”他道,声音仍是温润如初,是未曾受到半分的波动,“这一场硝烟,就快要燃起了。”
赫连城定定地看着他,眼眸中微光闪现,似随着他的这番话,那微光愈发明亮,直至最后,已是如同火炬般刺目,可却带了火炬不曾有的冷冽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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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芜这才踏入自己的屋子,棠溪便已是火急火燎在为她收拾物什了。屋内许多的衣物都被她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了行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