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群里传来了尖叫声,亓官旬把车窗摁下,揪着李昀的衣领,把他从车里面硬生生拖了出来。
李昀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来不及抬起身子,就被亓官旬踩在了脚下。
周围的人见这两个人打起来了,纷纷避让,还有一两个女生被吓到,惊叫不已。
李昀被亓官旬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得几乎快要没有反抗能力,他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了警官证,都被亓官旬拍到了一边。
田茶趁他们在打架,忍着剧痛,用被扎穿的那只手拼命往上抬,眼泪疼得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一下又一下大口地呼吸,手掌的伤口碰到刀柄,再次崩裂流出了鲜血。
亓官旬突然停下了动作,他深深地看了李昀一眼,好像要把李昀的长相记在心里。
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李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明明他有很多次可以反抗,但是手每次触碰到亓官旬的时候,脑海里面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黑色的场景。
肮脏,装满了垃圾,流着不明液体的垃圾桶,四处飞舞的苍蝇,时不时贴着墙角遛过的老鼠,趴在屋檐顶上,眼神锐利的黑猫。
每一次接触,这种景象就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李昀仿佛能够闻到那股垃圾桶和地上带着粘腻又腐败的臭水味。
最后一次的接触,李昀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堵车的道路上还是在那个不见天日腥臭的角落。
外面的打斗声停了,田茶一个狠心,想要直接把手往上提。
车门,却打开了。
“田姐姐,你又想要跑了吗?”车外面,亓官旬扶着车门,看着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的田茶。
他伸出手,把田茶眼睛上面的眼罩摘了下来,骤然见到光,把田茶的眼睛刺得眯了起来。
亓官旬擦掉了田茶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姐姐,我接你回家。”
李昀想要拦住亓官旬,却被亓官旬直接扔进了车里,用那把扎穿了田茶手掌的刀把他钉在了车里。
田茶缩在一边,面对李昀愤恨的眼神,一点都不在意。
亓官旬启动了车子,撞开了七八辆轿车从堵车现场离开,车身后面跟着好几辆追上来的警车。
田茶刚一动,就感觉有无形的桎梏把她按在了远处。
“姐姐,你不要动哦,你现在是受了伤,最好还是躺着比较好。”
田茶抿着嘴,没说话,从她的角度,她能看到亓官旬的眼里带笑,但是笑容却十分疯狂,他时不时看向后视镜,看到那些朝他追来的警车,反倒是狂热了起来。
一点都不像......
等等,不像谁?
田茶皱皱眉头,脑海里面好像在刚刚一瞬间闪过了一些事情,但是等她想要抓住的时候,却一点踪迹都没有了。
“亓官旬,你能告诉我,你到底能做什么吗?”
田茶看向亓官旬,思来想去想不出有什么套话的方法,索性直接坦诚问了出来。
亓官旬面对田茶这个问题,还显得有些惊讶,但是他丝毫不藏私,或者说是,他根本没有藏的意思。
“至于我到底能做什么?我其实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如果你觉得我能做,那么我就能做。”亓官旬一边开车,一边回着田茶的话。
说着,他的脸还夸张地摆出了委屈的表情:“田姐姐为什么不叫我阿旬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田姐姐叫我阿旬。”
李昀嗤笑:“什么东西,上天给了你这种能力,你却只用来博女人的欢心,可笑。”
田茶看了眼李昀,没说话。
亓官旬却丝毫不在意:“像你这种废物怎么能明白田姐姐对我的意义呢?你们这种社会的渣滓,明明就应该回归你们应该去的地方,我现在让你多活一会儿,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对。”
李昀被亓官旬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得一口气上不来。
田茶暗里观察亓官旬的神情,却被亓官旬轻易发现,他朝田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虽然他现在俨然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样,但是这样笑起来却颇为阳光可爱,与他做出来的事情丝毫不相符。
田茶打了个哆嗦,连忙收回了视线。
亓官旬也无趣地拉下了脸。
车辆已经高速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了,亓官旬的车技确实超群。
这个时候的街上不像十几年后,去到哪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像头,亓官旬一路疾驰,转往偏僻狭窄的地方开,一时间竟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