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田茶并不清楚,因为严君带着24小时窃听设备住进了鲁树公寓。
不仅是怀疑鲁树,也是在保护鲁树的安全。
而且因为连续两个死者都是在商界比较知名的富公子,他们惨死的新闻还有手背上被画的数字,根本压不住。
警方派严君过去,一来是因为严君的回避制度,不方便他参与案件调查,二来也是以防鲁树被死者的家人打击报复。
鲁树愁苦着一张脸跟田茶打视频,只是田茶分明能看到鲁树的状态并不对。
经常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像是沉迷于恐怖的幻想,表情里还带着些许不可置信,但是通常被田茶一叫,鲁树就甩甩头,继续跟田茶说话,只是说着说着,又开始走神。
田茶看不下去,提议道:“要不你出去走走?我看你在家待着都快待傻了。”
鲁树摇头,噘着嘴,表情可委屈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大门口经常被人泼油漆,还有人在我门口上面用红色油漆写‘杀人偿命’,我做错什么了,干嘛要这么对我啊。”
“还好这两次他们在写的时候,严君都在,把他们直接按住,报了警,要不然我真的会崩溃,我才不要出去呢。”
鲁树此时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有四五天没洗头了一样,她叹了口气,“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只是谈了个恋爱,我连鸡都不会杀,那些人怎么就觉得我能制服两个大男人还把他们推下楼呢?”
“我靠什么?靠可笑的美人计吗?”
田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劝慰鲁树放开心,早晚会查到的。
鲁树一下子泄了气,直接躺在了床上,说道:“你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新闻怎么说我的。”
田茶当然知道。
“毒女郎。”
“黑寡妇。”
“带着厄运的女人。”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媒体越写越恐怖,俨然把鲁树当成了一个心狠手辣,身带厄运的恐怖女人。
“诶!等等,文警官打电话给我,可能是有进度了!”
视频那一边的鲁树突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连忙把视频挂断。
文警官就是接手这起连环杀人案的那位女警官,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田茶看着突然挂断的视频语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田茶:文警官打电话来说什么了?]
过了很久,鲁树才回了消息。
[树树:文警官让我去认尸体......]
[树树:猹猹,你陪我一起吧,我有点怕......]
田茶赶紧起身换了身衣服,周瓜瓜皱着眉,喊道:“你等等,你就打算一个人去吗?”
田茶于是等周瓜瓜往背包里面塞了些东西,两人一起出门。
“我没事的,而且现在这个年代,我一个人出门也不算什么。”
田茶苦口婆心地劝说,周瓜瓜直接反驳:“那几起凶杀案又是怎么回事?你也是树树的好朋友,指不定凶手也想向你下手呢?”
田茶果断闭嘴。
因为田茶的公寓距离市局比较近,于是两人在市局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头发还有些油腻,看得出来努力整理过的鲁树匆匆赶来。
平常一向活得精致,生怕自己有哪点不干净的鲁树,此时看起来,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着,田茶认识她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
鲁树看见田茶,连忙上前紧紧地抱住了田茶。
田茶也在鲁树抱住自己的时候,敏锐地感受到了鲁树身上微微颤抖的身体。
“怎么了?”田茶连忙退开,捧着鲁树的脸,来回查看,“树树你怎么了?”
鲁树听见这声关切,这一段时间强作欢笑的情绪瞬间崩塌,她微微颤抖着身体,洁白的牙齿死死咬紧了同样颤抖的下唇,苍白的唇色硬是被她咬出了几分红润。
她不作声,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眼泪不掉下来,但是泪珠还是冲破了限制,一滴滴地往下掉,最后成了连绵不断的泪痕。
“猹猹......文警官说,死者名字叫邱方瑞......”
一听见这个名字,田茶瞬间明白了这是谁。
当年鲁树的父亲因为赌博欠债,把房子抵押给了债主,卷走家里最后一点东西跑了,徒留鲁树的孤儿寡母,母亲带着鲁树改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