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师太仔细回想着当年真正见到鲁树的第一幕，又说道：“显然不是我一个人如此觉得，当年站在我身边的婢女纷纷将目光看向她，她真的很耀眼。”

“我从未见过如此的女子，毕竟在那之前，我的一生都在闺阁与后宫之中盘旋，他们都说女子应该三从四德，女子应该贤惠谦卑，不应该抛头露面，不应该......”

说到一半，慧明师太摇摇头，歉然一笑：“抱歉，提起不开心的事情了。”

换了一下心神，慧明师太，说道：“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没有想到，先帝居然也会来看望鲁姑娘，同样也见到了鲁姑娘的模样，连身为女子的我都会忍不住为鲁姑娘瞩目，又何况是本就喜爱美色的先帝呢？”

“鲁姑娘那时候就已经说自己是寡妇，并无再嫁之意，但是先帝执意要娶，鲁姑娘本就置生死于度外，当时宁死不屈，但是后来不知道先帝身边的公公跟鲁姑娘说了什么，那天晚上以后，鲁姑娘突然就对先帝缓和了脸色。”

“我不知道他们同鲁姑娘说过什么，但是我时常会看到鲁姑娘伏在书桌上写着什么东西，但是我走过去以后，才发现是女诫。”

“我当时以为鲁姑娘是因为面对不了亡父，才会一直抄这个，以抚心安，可是女诫虽长，但也不过两千余字，鲁姑娘写了半个月，还在写，我每次好奇去看的时候，永远都是第一页。”

“于是我明白，鲁姑娘写的并不是女诫，而是一些其他的东西，只是她在避着我，也未曾给外面递过信，于是，我把疑惑压在了心底。”

“准备启程回宫的前一天，鲁姑娘突然问我：‘你是我见过最贤惠的女人’，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赞赏，而是奇怪。”

“后来看了这本书，我才恍然，那是在看一个困在笼子里面的小鸟的眼神，又可怜，又怜悯，还有自怨自艾，因为她也被抓住，要被困进笼子里面了。”

“回宫的前一天，我曾想要去询问陛下，回宫的诸多事宜，谁知在门口，我却听见了鲁姑娘与陛下的争吵，我从未见过有哪位后宫的妃子这般与陛下大声说话，于是我站住了，在门口低着头候着，耳朵却仔细听着她们说的一切。”

“鲁姑娘说她不愿意入宫，如果陛下只是想简单玩玩，她就不会过多纠缠，但是她绝对不愿意入宫，绝对不愿意做笼中供人赏玩的鸟雀，陛下生了很大的气。”

“最后，鲁姑娘还是入了宫，但是她没有位份，也没了身子，身边只有一位婢女，谁都能欺辱她几句，于是鲁姑娘更加深居简出，直到几个月以后，她突然接近了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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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大婚一事，京城掀起轩然大波，毕竟当年谁不知道端王和先帝为了那个不知名的女人闹得沸沸扬扬，先帝甚至直接被气得病倒卧榻四五天。

撑起病体以后，先帝立如今的陛下为太子，命他管理朝事，自己亲自追了过去。

也正是如此，如今的陛下才能在先帝仙逝以后成功登基。

但是外界的沸沸扬扬，与端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去钦天监看过吉时，选的是最近的时日，入宫向陛下借了尚衣局最好的十位绣女为他和鲁树赶制婚服。

临走前，皇帝叫住了端王，问道：“这五年来，自从鲁母妃失踪，你就不肯再接近任何女色，如今为了突然想要成亲了？难不成终于遇见合心意的女子了？”

端王笑了笑，脸上依旧是如以往一般的乖巧：“皇兄，不是鲁母妃，她是端王妃。”

皇帝惊得直接站了起来，瞳孔颤抖，“她又出现了？你......你怎么就认定了她？你不怕其他人知晓了她的身份？”

端王满不在乎：“父皇曾经就鼓励全天下的寡妇再嫁，父皇生前推行政令，不得阻拦寡妇再嫁，他们怎么好意思用这种事情针对我。”

皇帝哑口无言。

他是先帝的长子，在其他兄弟尚未进入朝堂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朝堂上沉浸多年了。

父皇下这个政令的时候，母妃尚在后宫，他自然知道父皇从江南带回来一位无位份的寡妇一事，虽然那位寡妇没有位份，但是却享了父皇的专宠。

父皇推行这政令，他不用多想，都知道父皇想要做什么。

只是他当初没有想到那位寡妇后面居然会与年仅十四的幼弟产生情愫，两人私奔，却着实没有想到，父皇竟因为两人私奔，气到直接把自己气死了。

当时父皇推行这政令，是为了天下人不去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