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师太把收拾好的包袱放在了一旁,把一直喘着气,看上去惊慌不已的邱明志扶着走了几步,才缓缓带她到桌边坐下,问道:“怎么了?怎么慌成这样?”
不怪慧明师太奇怪,毕竟之前面对军官轻浮,还有流氓调笑,邱明志都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反倒是她的清傲态度把那些人气得牙痒痒。
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慧明师太还是第一次见到邱明志如此失态的模样。
邱明志被慧明师太扶到了桌边坐下,她的手和腿还打着颤,说明她已经很久未曾这般运动过了。
她半边身子伏在桌边,还在轻微地喘着气,鬓边全是密密的细汗,许久,她咽了咽口水,说道:“娘娘,端王,端王要大婚了。”
慧明师太见她实在是心神俱震,竟然又开口叫她娘娘,但是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问道:“端王大婚,那又如何?”
反倒是文禾丰听见这个消息,直接吓得站了起来,慧明师太才缓缓想到另一件事。
“是大婚的人不对?”
慧明师太紧紧地盯着邱明志的眼睛,不想漏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邱明志点点头,说道:“我去问过了,大家都不知道那位姑娘是什么身份,只知道是突然冒出来的。”
“一直未曾婚配的端王突然铁了心要娶那位女子,再打听之下,他们才说那位女子并不是世家小姐,也不是大臣千金,而是一个寡妇,只说是姓鲁。”
慧明师太手里的佛珠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姓鲁?”
邱明志艰涩地咽了咽口水,“是的,姓鲁,一位姓鲁的寡妇,娘娘,定是她回来了。”
慧明师太听见邱明志这么说,隐晦地看了已经开始认真听的文禾丰一眼,说道:“也许只是巧合......”
邱明志却坚定地摇头:“不,不可能是巧合,先帝与端王,从前就为了她争得父子颜面尽毁,如今先帝故去,若不是她回来了,又能是怎么样的寡妇,才能让堂堂端王,不顾大臣们的反对都要娶进门?”
邱明志那双眼睛充满了恐惧,“一定,只能是那个女人回来了,从前她就这般有能耐,如今回来再搅一番腥风血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文禾丰轻声问道:“邱先生,您说的那个女人,是否名作树?”
邱明志这才感觉到不对,她抬起头,看到慧明师太闭着眼睛,转着念珠,不停地念着经,但是文禾丰的表情只是探究和疑惑,稍微让她放下了点心。
“你......”邱明志想了半天,又看了看慧明师太,才说道,“我没想到你是为了她来的,既然我都在这里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尽管跟你说了吧。”
文禾丰又看向了慧明师太,慧明师太避过了文禾丰的视线,文禾丰就知道,后面慧明师太重新告诉她的事情,估计也是几分掺假的,或是,隐瞒了一些事情没说。
于是文禾丰想了想,问道:“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讳莫如深,为什么慧明师太会连续隐瞒我两次。”
邱明志看了慧明师太一眼,许久才叹气道:“不是娘娘隐瞒你,而是......实在是许多事情,她也不清楚。”
“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我并不是娘娘身边的嬷嬷,我当时伺候的主子,就是鲁夫人。”
“夫人?”文禾丰奇怪地附和道。
邱明志点点头:“是的,夫人,毕竟鲁夫人已经不是未出嫁的小姐了,当年她与先帝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新寡,只是先帝看上了鲁夫人的美色,强行将她纳入宫中。”
“我当时被先帝叫到鲁夫人身边,明上是去教鲁夫人规矩,但是暗里,先帝让我时时刻刻盯着鲁夫人,鲁夫人所做的一切,都要与他一一说明。”
“我一直以为,她是不知情的,毕竟我只不过是从太后身边调来的嬷嬷,谁能想到我竟然不是太后的人,而是皇上的人。”
邱明志一边叹气,一边开始慢慢地将当年的一切说出来。
从邱明志这里,文禾丰听见了与慧明师太口中截然不同的鲁树。
未曾赐位份是真的,但是那只不过是来不及赐位份,只要鲁树安安分分的,再过一段时间,她就是下一个贵妃,但是鲁树偏偏去触了先帝的霉头,位份的事就暂且被压下了。
写书也是真的,邱明志嘴里,鲁树一有时间就会在书房里面待着,一待就是一整天,但是多的是看,许久许久才会写一两段字。
接近端王也是真